此時,在不遠處的三道身影,一瞬不瞬地看著那一幕。
“王爺,不上去幫忙嗎?”追影問。他瞅那女人似乎應付得有些吃力。
鳳君絕微微勾唇,“不用。”
月眠覷了眼主子,委實看不透王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另一邊,大刀將忌情旁邊的木樁劈成了兩半,刀風凜冽,不留餘地。
她心頭一涼,這要是劈中她的腦袋那還得了。
鳳君絕真真是玩得一手好棋,輕而易舉的讓她成為了眾矢之的,這下就算他肯放她出府,恐怕她也是四麵楚歌,寸步難行了。
以前,她雖不像同門師兄師姐們那般身手了得,可自認也有自保能力。可是,再怎麼樣,她也雙拳難敵四掌啊。
“你們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哼,跟九王爺同流合汙的人,不需要講什麼江湖道義!”
“冤枉啊大爺,我是被迫的,我跟他才不是一夥的……”忌情一邊招架一邊試圖解釋。
“被迫?我看你分明就是很享受。”
臥槽,難不成還要她整天擺出一副受氣包的苦瓜臉麼?這又不會激起那邪男憐香惜玉之心,隻會徒增他的惡趣味罷了。
她哪會知道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盯著她啊!
這夥人是打定主意要捉她來當人質,看來她再說什麼都無用。
陷於這般苦逼境地,忌情此刻最恨的不是鳳君絕,而是尚書府。讓她替嫁就算了,好歹把她的隨身物一同陪嫁過來啊。她這人拳腳功夫不行,全靠黑科技防身的。
刀芒在眼前如光影般疾迅掠過,她節節後退。
倏地,忌情眼睛放光,盯著他們身後,一臉驚喜地大叫一聲:“王爺,救命啊——”
眾人聞言,心裏一驚,不約而同的下意識回頭——
忌情抓起旁邊的一個麻袋扔過去。
刀疤男警覺回頭,舉起大刀劈去。
“滋啦”一聲,麻袋破開,裏麵的木屑霎時如雪花漫天飛絮,迷了眼。
她趁這空隙脫身。
“可惡,給老子站住——”
誰站住誰傻叉!
她順手將旁邊一排排木樁給推倒,追過來的男人們猝不及防,腳下一打滑,一個接一個的摔了個四仰八叉。
拳腳功夫不行,但逃跑她絕對是專業的。
“走吧。”鳳君絕淡淡斂眸,麵無情緒的轉身離開。
兩大暗衛麵麵相覷。那女人脫身了,怎麼王爺竟有些失望的樣子?
……
忌情氣喘籲籲地跑回酒樓,一看鳳君絕還坐在原位,心裏總算是踏實了。
鳳君絕睨著她,呼吸急促,頭發微亂,小臉紅撲撲的,額際泛著薄汗。
“怎麼這副德性?被狗追了?”鳳君絕勾唇,揚起低沉醇厚的聲嗓,那雙嫵媚勾人的狹長鳳眸帶著笑謔。
她這麼狼狽是因為誰啊?忌情瞪著他悠然愜意的笑臉,真恨不得衝過去狠狠扇他一鞋底。
可是吧,她又不能讓鳳君絕知道她有過逃跑的念頭。
她暗暗深呼吸,順手捋了捋頭發,調整好麵部表情,遂走過去,扯著嘴角,“我這不是怕王爺等太久了麼。”
鳳君絕瞥了眼她兩手空空,“那,本王的桂花糕呢?”
忌情愣了下,隨即反應很快地道:“遇上了小蟊賊,把我的錢扒了,我這不去追賊麼。”完美的解釋了自己這副德性和沒買回桂花糕的原因。
鳳君絕定定地看著她,深邃的眼眸過於精銳。忌情險些被他看得露了破綻。
她故作若無其事的走回位置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她是真的渴了,又再倒了一杯。
“是麼,本王還以為,你跟人私奔了。”鳳君絕揚唇,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咳……”一口水嗆上來,忌情抬眼看過去,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想著自己方才的遭遇,她不由陰陽怪氣,“托王爺的福,如今全京城的人可都知道咱們這不清不白的關係,試問,誰又敢動您的人啊?”
“不清不白?”鳳君絕挑了挑眉,殊豔絕色的俊容綻開魅惑的笑,“寶貝這是在怪本王沒有給你正式名分?”
忌情一聽“寶貝”二字就炸毛了,將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放,未喝完的茶水濺了出來。
她瞪著眼,近乎抓狂:“不準再這麼叫我!”
“你不喜歡嗎?”九王爺特別好商量的樣子,迷人的嗓音渲染曖昧的愈發輕柔蠱惑,“那,心肝、愛妾?”
兩名暗衛大人站在身後,眼觀鼻,鼻觀心,耳朵裏去還是鑽進自家主子跟姑娘打情罵俏的話語。
跟隨王爺這麼久,哪怕是他娶過那麼多的女人,卻還是頭一次見他對一個女人這般有興致。
“我沒名字的嗎?”忌情姑娘怒!
九王爺從善如流:“情兒。”
忌情狠狠一噎。
不是沒人這麼喚過她,可是,從這邪男嘴裏呢喃出來,宛若是貼在她耳邊的情人耳語般,低低沉沉,帶著魔魅的誘惑,竟令她耳朵發麻,心跳失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