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自己還是挺了解他的。
柳木兮嘴角抽了抽。
回去時,蘇嬪開始睡午覺。
柳木兮和錦繡,也坐在門前休息。
錦繡拖著腮,望著大門,喃喃道,“卻是那隻手鐲,全天下隻有兩隻,是稀有的珍品。”
“嗯,證明蘇嬪真的很得他喜愛。”柳木兮挑挑眉,在腳下逗弄螞蟻,又笑道,“螞蟻搬家,要下雨啦。”
錦繡皺起眉頭,“您為什麼不問,另一隻在哪兒?”
“關我何事,我又不是妃嬪。”柳木兮繼續逗弄腳下的螞蟻,好像那螞蟻比人有趣。
錦繡歎口氣,“在春景殿的案幾上,可惜已經碎了,當時皇上,一定是想送給您的。”
“如今也會送給蘇嬪,將來也會送給各種貌美如花的姑娘,錦繡你看,螞蟻尚且認定了一個伴兒不離開呢,可是帝王呢?”柳木兮抬起頭來,絕美的臉上是沒有喜悅心情的笑,“帝王沒有愛,哪朵花兒最紅,最香,他就折斷哪支,我們如今幫蘇嬪做的,也隻不過是延續這種寵愛,能讓這無情的人,多抬高她的位分,到時什麼都可方便一些。”
說罷,她不等錦繡在說話,就大步出了碎玉軒,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去。
她重新被帶回這深宮之中的壓抑和勾心鬥角,覺得甚為惡心,卻為了淩嬰璉兒以後順暢的道路,不得不如此。
“奴才錯了,奴才真的知錯了,娘娘!您饒了我吧——”
靈雲宮傳來小丫頭慘痛的叫聲。
柳木兮經過去,瞧見裏頭宮女被打板子的場景,姑娘的慘叫聲刺激她的耳膜,她瞧見在堂前喝茶的女人,正是上午時候和蘇嬪鬥氣的棋嬪。
果然是個輸不起的家夥,回來就和宮女置氣嗎?
柳木兮有些無奈,那宮女是有些可憐,可她也管不起,隻能捂著耳朵大步離開。
她躲到禦花園的榆樹後麵,樹蔭茂盛,和假山相映成了一個空地,不易被人發現。
從前她愛和淩嬰玩躲貓貓,便經常躲在這裏嚇唬淩嬰,如今,竟還能成為她煩悶時候的庇護所。
她坐在石頭上,冷風簌簌的吹過來,她呼出的熱氣在自己的手上取暖,看著自己逐漸變得更加粗糙的手,心有戚戚然。
“女人啊女人,都是一樣的生物,都要最好的愛,又都要高高在上,還要跟誰都比一比,吃穿用度,每一樣都要比,好像就是為了跟別人比較而活。”自說自話著,柳木兮笑起來,“都是無聊的傻子。”
如此說出來,倒是泄憤。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淩天胤皺眉望著王西。
王西側著耳朵聽了聽,疑惑的搖搖頭,“沒有啊皇上,您聽到什麼了?”
“噓——”淩天胤將手放在嘴邊,又不讓王西和侍衛們跟著,自己一個人放緩了步子,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慢慢過去。
隻聽到那聲音,是在假山後頭傳來的,女子清麗的聲音,雖然壓得很小,但是還是讓他悉數聽到了。
他撥開樹蔭,看清楚了坐在石頭上的女子,冷哼一聲,“原來是你,躲到這兒偷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