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五
上午8：00，洪燕和黃麗瓊如約來到美術學院十二樓，洪濤已經等在畫室門口，進了畫室，隻見畫室的講台前被墨綠色的大幕嚴嚴實實地拉起來，他們進入前門，來到更衣室，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喬玉琳也出現在更衣室。
喬玉琳看著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微笑著說：“喬阿姨怕你們緊張，特地過來陪陪你，也給我長長見識吧！”
這時，洪濤給她們講了相關注意事項，便退了出去。
黃麗瓊很快脫光了衣服，露出了白色胸罩和粉色小褲衩，接著摘去胸罩，褪掉褲衩。喬玉琳端詳著她的裸體，就在這時，她留心黃麗瓊的臀部，讓她失望的是黃麗瓊的臀部也沒有紅褐色的小痣。
在這一刹那間，喬玉琳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麵前站著的是兩個赤身裸體的女孩子，她的眼睛摸糊了，她的意識也漸漸地朦朧了，好像自己已經回到二十三年前，回到那個淒涼可怕的夜晚，兩個瓜瓜墜地的可憐的小生命，一時忘記了那個強暴她的禽獸不如的男人。
在暖色的燈光下，兩個少女的裸體顯得格外美麗和聖潔。讓人感受到青春的美麗和生機活力。喬玉琳的眼睛濕潤了，說不清是激動還是興奮，也不知是悔恨還是遺憾。這是多麼難得的時刻，她有些愛上了這倆個女孩子，盡管她確信這倆個孩子不可能是他的那兩個孽債，而她們又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上身世，什麼樣的命運，她依然想要自己的能力去嗬護她們！
洪燕看看喬玉琳，羞澀得漲紅了臉，喬玉琳看看洪燕，又看著黃麗瓊，心裏升起一種憐憫之情，隨手拿起兩塊米黃色的薄紗，小心翼翼地給她們披在身上。
黃麗瓊扯下自己身上的薄紗，同時拿掉洪燕身上的布紗，說：“姑娘，這是藝術，這種藝術是無價之寶，珍惜她的來之不易，珍惜她的高尚吧！”
盡管洪燕在作出這樣重大決定之前作了種種設想，也下了很大的決心，但是，當自己要脫光衣服，而且要赤身裸體地把自己展現在畫家麵前時，她不僅羞澀得滿臉灼熱，心裏從沒有過的緊張起來。在她的記憶裏，那時家裏窮，每到夏天，她常常偷偷地在房間裏用濕毛巾擦著自己的身體，到了冬天，往往到過年前，跟著母親到鄉裏的浴室洗一次澡，看到那麼多女人的裸體，才明白一個道理，女人的身體都是一樣的。但她並沒有留心自己的身體。後來家裏條件好了，有了衛生間，有浴缸，有淋浴室，她才留心過自己的裸體，她覺得自己的裸體很美。四肢勻稱，皮膚白晳，乳房像小饃頭一樣挺拔，小腹平坦，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直到有一次在書店裏看到湯加麗裸體寫真集，後來又在網上看到那麼多少女的裸體寫真，她雖然也覺得這真正才是藝術，每一處凸起、每一條溝坎都是一種極富表現力的語言，甚至在生動地刻畫出人體的形體結構的同時，還含蓄地傳遞出一種內在的精神意蘊。她忽然覺得人了解自己往往是從身體開始的。
自從上次在省城無形中遇到了畫家洪濤，當洪濤提出要請她當模特時，洪燕進行過無數次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初，她內心有一種抵觸，甚至害怕。當她在網上看到裸體女人照片時，還以為是淫穢下流的東西。
經過一番矛盾與彷徨之後，洪燕覺得，或許洪濤的出現，冥冥之中又有一種力量，進一步幫助趙興華成就他的事業。如果洪濤真的能夠把那些大書畫家的書畫作品引進大塘溝，那不僅僅是增加大塘溝經濟發展的渠道，而是大大提高了大塘溝的知名度，提高了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文化層次，也將成為大塘溝旅遊事業獨特的亮點。然而，當她脫去外衣，露出了白色胸罩，再脫去褲子，露出三角小褲衩時。當她意識到這不是浴室時，將要麵對那一雙雙男女畫家的目光時，她突然猶豫起來了，心髒加速狂跳起來。不知道為何，在這一瞬間，洪燕的頭腦裏出現了趙興華的形象，她甚至想到，對她的這個行動，趙興華會是什麼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