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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世通來到平哲的辦公室問道:“聽說中紀委來人了?什麼事啊?”
“你又心虛了是不是?”平哲斜了他一眼,沒正麵回答他,卻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知道害怕啦!怎麼搞的,老是一次次地出事?你不能老是讓我給你擦屁股,一次次地給你遮風擋雨了。老實說刺傷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那些人是不是黑社會的,你是不是和他們有聯係?”
“沒有,沒有,絕對和黑社會沒聯係。就是以前我向你說的那樣,我們幾個人正在那個飯店吃飯,和飯店那個經理早就熟了。他說經常跟蹤你打探你消息的那個女人又來了。他說的那個女人,就是以前和我有段關係又鬧翻的那個小虎。我一聽就來氣了,告訴經理,找幾個人教訓教訓她,我還說可別打壞了啊!誰知道他從哪兒找了那麼一夥流氓,調戲開小虎了,小虎堅決反抗,把她刺傷了,正巧碰上110了,讓警察抓走兩個人,把飯店經理也帶走了。事情就是這樣,上次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想讓你把飯店經理要回來……”
“要什麼要?你想得倒好!”平哲非常生氣,大聲申斥說,“你和我也在玩花花點子,不說實話。聽說幾個人都招供了,說你是主謀。”
不管平哲是申斥或是責罵,官世通都不會害怕的,因為他知道老板不會對他動真招兒。老板不僅需要他為自己辦事,他還了解老板太多的秘密,所以老板絕不會拋棄他。他對老板也是這樣,就是打他罵他,他也不會背棄老板,他需要老板的庇護,沒有老板,他早就完了。由於兩人有這層關係,不管平哲怎麼生氣,官世通不僅不害怕,總是窮對付。不過這次平哲說他是打人的主謀,他自知理屈,沒敢理直氣壯地否認,隻是萎萎縮縮地說:“我也聽說了,可是根本沒這回事兒。這可能又是白剛搗的鬼,那些人受刑不過瞎說了……”
平哲氣憤地打斷了他的話,大聲斥責說:“什麼受刑不過?你胡扯!我不相信紀委會用刑。你也少往白剛那兒扯,我告訴你,你根本不是白剛的對手,要離他遠點兒。我對他都有點犯怵,你以後少跟他作對!”
“少跟他作對?”官世通聽得不耐煩了,居然也要反駁,“是我跟他作對,還是他成心和咱作對?你還看不出來,哪個書記、常委像他?他對你都軟硬不吃,根本就沒把你這個一把手放在眼裏。你就任他在省委耍光棍兒?”他突然低下頭去,聲音降了八度,小聲嘀咕說:“有時我都覺得你這個一把手當得窩囊。”
“你說什麼?”平哲質問說。
官世通抬起頭大聲說:“我覺得你這一把手當得窩囊,對付不了一個白剛!”
平哲氣衝衝地說:“對付?你總讓人家抓住小辮子,讓我怎麼對付?就說眼前這事吧,不管怎麼說,總是你下命令讓打的吧!把人打成重傷,人家把打手經理都抓在手裏,人證物證俱在,我不和人家周旋怎麼辦?有什麼辦法?我又不能撤了他的副書記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