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脊背一僵,忙抱著縈心回來,換了縈夢去洗。
湛藍卻還是賴在床上不想起,實則,她還沒有睡飽。
昨晚被他擁在懷裏的感覺太美妙,她久久不忍睡去,怕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不見。
“起床吧,一會兒李益淳過來,給你診脈。”
“一大早的,你召他來做什麼?”想起每天要麵對針灸吃藥,她便頭皮發麻。
“難不成,你真的舍得丟下我和女兒?”
“好吧,我會努力的。”
簡單的一句交談,卻是重於千金的承諾和對昨日矛盾糾葛的釋然。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他舍不得她,正如她舍不得他。
若問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從何時開始的,她又會提及前世,而他必然會提及那場與她無關的和親。
於是,兩人默契地沒有對視,亦沒有再爭吵,這一刻寧靜溫馨,話題都繞著孩子轉。
“為什麼不讓丫鬟和乳娘伺候?”
“她們呐?”他悻悻冷哼,卻沒有再說下去。
“怎麼了?”她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味兒,酸!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她倒是聽到一些模糊的聲音,依稀是在議論逍遙王如何體貼周到。
“沒怎麼,我更喜歡親手照顧我們的公主。”
她下床來,從背後環住他的腰際,“我倒是更喜歡看你親手照顧我們的公主。”
他側首低頭,她踮起腳尖,一個突然而默契的吻,就這樣……停不下來。
熱燙燙甘醇的味道,從他的唇舌燒過來,把她的臉兒烘得更紅潤。
她愈來愈熱,愈來愈慌,整個人燙得就像要著火似的。
還被父親抱在懷裏的縈夢因為滿臉水澤而頓感不適,小手便扯住了父親垂散肩頭的黑發。
湛藍適時率先退開,赧然抿唇輕笑,卻貪戀著這份難解難分的甜蜜,臉兒仍是貼在他的後背上。
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他的一切一切,徹底擊潰她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某種悸動萌生,她指尖纏住他垂在背後的順直黑發,聲如蚊蚋地低喃,“我還記得,出征之前,你說……等你回來繼續……”
簡單一句提醒,男人的本能,促使他記憶逆轉……這甜蜜來得太強烈,他幾乎無法承受。
健碩的脊背繃緊,肌肉亢奮的肌理,幾乎要從錦袍上透出來。
與生俱來的強大責任感,與饑渴的興致同時折磨,他瀕臨失控。突然一聲命令,仿佛是帶了怒的,“齊嬤嬤,叫乳娘給公主喂早飯。”
齊嬤嬤有些驚慌失措,忙帶著乳娘進來,匆匆抱著兩個小公主逃出去。
門板被關上的一刻,他急迫地轉身,她早已經伺機等待的唇,就緊密印在他脖頸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小口小口輕盈啃咬,存了野心,要蠶食吞沒他!
“你嚇壞他們了!”她的嬌嗔,克製著無法抑製的驚喜。
他捧住她的臉兒,高挺的鼻尖親昵摩挲著她的鼻尖,鷹眸裏,火勢燎原。
“妖精!還不都是被你惹的?”
她被他看得羞窘難當,睫羽輕顫,赧然低下頭去。
粗獷地呼吸已然失控,他卻依舊強悍地克製,等看這美麗的妖精,還能有何高招降服他。
他明顯顫抖了一下,深重地倒吸一口冷氣,“妖精!”
她忍不住笑出聲……
他困擾煩躁地低咒,終於煎熬不住,慘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