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她親耳聽到他唱那首歌……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怎麼可能?你……你既不是裴恒,怎麼可能知道我所有的喜好,怎麼可能會唱那首歌?”
“你該去問問我曾經的好兄弟,禦天!”穆薩冷嘲一笑,“我尊崇奇章子,一直想拜他為師,他卻不肯收我。為學藝,我接近禦天,與他稱兄道弟。去年盛夏,該是我們約好的重逢之日,他卻遲了。後來,我等到他,他卻字句不離你。”
在愛情裏,禦天像是個沒有腦子的傻子,全然不顧及他的感受,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訴說著湛藍這樣,湛藍那樣……並逼著他與他一起享受那份愛上一個女人的喜悅,他被折磨地想吐。
“禦天,他真的好可憐!我從沒有見他那麼可笑!愛上一個根本不喜歡他的女人,卻還甘之如飴。他吃飯說湛藍,喝酒也說湛藍,睡覺之前又會念叨,他的湛藍在做什麼,他的夢裏也全都是湛藍。你親手給他做過你愛吃的蛋糕,他一一記下做法,就連切水果片厚薄是否適中,也要斤斤計較。你給他唱過的歌,他一遍一遍唱給我聽,你前世的故事,他講了一遍又一遍,我幾乎能倒背如流……我倒著實沒有想到,你會成為大周皇朝的女皇!於是,禦天對我說的故事,就派上了用場,我一直在等待機會接近你,等你來找我,等你的大周皇朝徹底敗落在我手中!”
最後一句被他收緊的拳頭握住,仿佛,他掌中已然是地廣物博的大周皇朝。
江山在手,美人在側,什麼赫連恒,完顏襲,金風,蒼龍,秦景瑞?哼哼,都將成為他龍椅之下的亡魂!
湛藍卻不怒反笑,明媚喜悅,無以言表,然而……暢然一歎之後,笑,卻又成了痛徹靈魂的懊悔的慟哭。
“穆薩,我不後悔來找你,你畢竟給了兩國三年和平。”
勝利在望,他才不稀罕什麼和平。“那一紙承諾,不過是誘你上鉤的,身為一國女王,你真是天真的可憐!”
“讓你失望了,一個死過幾次,被利用過幾次的女人,怎麼可能天真?”湛藍從袖中取出一瓶藥倒進口中,白瓷瓶叮當一聲落地,滾到了那雙黑靴旁。
穆薩震驚,忙衝過來,連網帶人地扯起她,“你吃了什麼?給我吐出來!”他扣住她的下頜,逼迫她吐出來,視線裏她卻漸漸的……麵色如土,氣息奄奄……
“想利用我威脅我的大周軍隊?你想的太簡單了。和平盟約是你立下的,你若食言,你的士兵,你的臣民,都會嘲諷你是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天下沒有人喜歡戰亂,你給了他們和平的希望,若是再反悔,必會成為黑汗曆史上的罪大惡極之人!”
她字字如針,直刺到他要害。
他如何甘心?“哼哼,你就這麼放心的死了?你的皇權不要了?”她不能死,他還要利用她威脅赫連恒。“你的女兒你也不要了?”
“有我五大親王,有我的七大高手,還有我天下無敵的繼父,以及我仁愛天下的母後,我走得放心!隻是,可憐你這沒有登上皇位的太子殿下,要下地獄來陪我!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