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便是這個道理。
寶寶告訴我現在這個女人算是平靜下來了,隻是情緒還不太穩定,要我小心應對。
聞言,我連連點頭,踮著腳往前麵走過去。
不等我靠近過去,對方卻是忽然開口,隻聽她冷哼一聲,上下掃視我一眼,板著臉,半威脅的說道:“於盡然,你是來炫耀你把我征服了的?告訴你,上次那是因為我一時糊塗答應了回到你體內,再來一次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哦?是嗎,那你來告訴你準備什麼時候再出逃,我也好有個準備。”
我心裏清楚,這個時候如果想知道什麼問題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還不如同他打個哈哈,多從她失態的模樣中套出一些話來。
果然,聽我這麼一說她梗梗脖子,伸長過來,不甘的瞪向我,猶豫了許久,最後所有的話卻還是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為她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上次是因為我受了詛咒,又遇到鬼的攻擊,再加上那個肺片的作用才讓她有機可乘,如果再來一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這個空間內瞬間變得平靜下來,我們兩個都安靜的站在原地,誰也不會先開口。
寶寶似乎也看透了我的想法,同樣靠著我坐下來,抬頭看向前麵,一本正經的模樣,最後還是她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冷哼一聲,沒好氣的抬起頭來,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有關常遠。”
明知道她對我還帶有敵意,我索性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話音剛落,對方忽然大笑一聲,原本我心裏就有些發虛,現在更是尷尬的站在原地,往前走也不是,往後退也不是。
對啊,我隻被叫來跟她談判,但是到底該注意些什麼我根本就還沒想好啊。
“娘親,你不要緊張,寶寶在身邊呢。”
耳邊再次傳來寶寶體貼的聲音,這次我算是明白為什麼駱景宸一定要囑咐我帶著他一起過來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的表現比我要成熟的多。
有了寶寶的安慰我倒也覺得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深吸一口氣,平靜的坐下來,表麵上保持著二十分的平靜,並不對那女人的反常舉動做出任何回應。
等女人笑完之後,我扯扯嘴角,保持住標準的職業微笑,拿出談判的語氣,說:“你是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告訴我嗎?還是笑我竟也有有求於你的時候?”
“於盡然,你不用跟我拽那些文鄒鄒的詞彙,你想知道什麼,我直接告訴你就好。”
這下不淡定的輪到是我了……
我剛才的一瞬間在腦中構造了無數次有關如何繼續發問和該如何麵對她寧死不答的問題,可是眼前的情況好像要把我剛剛的那些準備全都作廢掉。
我深吸一口氣,反複確認幾句,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或者逗我玩兒的時候這才鬆一口氣。
因為她說所有有關那個人渣的事情全都可以告訴我,我一開始不懂,但後來聽她解釋幾句我卻又明白了。
在她剛剛脫離繩索衝出我體內的時候她碰到的是常遠,那個男人因為一張臉的關係教她技藝,又給了她很多溫柔的東西,作為一個女人,她不會動心才怪。
可是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她最信任的男人徹徹底底放棄了她,甚至對她冷言冷語,任誰都會覺得氣憤,當然,更多的是失望,是對常遠和男人的失望,所以,為了報複他,她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意料之外的順利,我將所有的欣喜全都整理到一個小本子上,自己拿著它反複念幾遍,直到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這才鬆一口氣,然後在寶寶的帶領下往這個空間的出口走去。
我離開的時候,第二重人格已經不再有之前的狂躁,說完所有有關常遠的事情,她反而變得異常淡定。
“娘親,你閉上眼,我這就帶你去找爸爸。”
寶寶甜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連忙照做,可幾乎是同一時間,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厲喝,“於盡然!”
我隻覺得自己胸口處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連忙回過頭去,卻見那女人站在原地對我苦笑,她的表情中寫滿了悲傷,整個臉都猙獰起來,好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可是她是不會哭的。
這樣的表情實在太醜,我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不要駱景宸見到我的這個模樣。
“謝謝你……”
她最後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然後快速轉身,往空間的另一邊跑去,黑暗漸漸襲來,她的額身影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暗,最後消失在這個空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