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秦戰瞥向角落那架被打掃得一塵不讓的鋼琴,不置可否道:“如果多活幾年,你也可以多彈幾年的鋼琴,不是麼?”
“嗬,莫非你今天真以為吃定我了?”
白骨嗤之以鼻,走到鋼琴前,手指摁下,隨即傳出“鐺”的一聲,在落針可聞的房間內,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下一刻,隻聽門外響起一陣繁雜的腳步聲,數十名黑衣大漢魚貫而入,各個拿著手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拍駭客帝國!
壯漢們將秦戰和薑亮重重包圍,幾十支手槍,直指兩人。
薑亮馬上就萎了,看著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再看看自己手裏的槍,短小無力,心忖上午才被人拿槍指著,怎麼一會兒功夫又來了?!
“都不要動!誰敢動我特麼就打死他!”
情急之下,他旋即站在白蛇身後,用手槍抵在了他的後腦勺,順便還看了一眼,這家夥後頸毛兒也沒有,幹淨的很!
然而搞不懂的是,這家夥卻喜歡給別人紋身?
白蛇笑了笑,自顧坐下,繼續彈奏起了鋼琴,伴隨鐺鐺鐺的琴聲,節奏再次響起,先前被中斷的最激昂部分,續接而上。
暴風雨襲來,壯漢們卻礙於薑亮以他們的大哥性命為要挾,躊躇不決。
反觀秦戰,則跟隨著節奏,手指憑空悄然也躍動起來。
眾人麵麵相覷,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淡定的人,跟他們老大有一拚了!
於是,一首改編版的海燕鋼琴曲,自房間內傳出,回蕩在整條走廊,如同戰場上的擂鼓、號角,富有氣勢!
五分鍾後,白蛇收手,歎息了一聲,道:“我本來是不想再殺人的,可是,我不喜歡彈琴的時候有人在背後盯著。”
薑亮捏不準這家夥的脾氣,實在是太古怪了,這根本不像是臨死之人,哪有如此從容不迫的?
所以,他絲毫不敢放鬆,仿佛眼前的白蛇,真的是一條蛇,隨時都會轉過頭來,猝不及防的給他致命一擊,就連搭在扳機上的指頭都出汗了。
忽然,白骨轉過身,竟用食指堵住了薑亮的槍口。
“嗬嗬,你現在開槍,我會廢掉一根手指,又或者是一條胳膊,可隻要你敢開,下一秒,你們兩個的腦袋就會開花。”
他笑著對手下們吩咐道:“不用管我,等下如果我死了,把這兩個人的皮剝下來放在我的墓塚就好。”
“不過,就是可惜,在這金陵,沒人比我的剝皮手法還要精湛了。”
說話間,白蛇竟詭異的伸出舌頭,繼而從舌頭下麵取出一個刀片,正是那種老式手動刮胡刀的雙刃刀片!
“小夥子,想見識見識我的剝皮手法麼?”
他說著,不緊不慢的揙起西裝袖子,露出那柴火棒一樣的小臂。
隻見在那小臂上,錯綜複雜的傷口,盡管細小卻勝在繁多,一條一條緊挨著,都是時間不長的刀傷!
下一刻,白蛇抄起手中薄如蟬翼的刀片,在手腕輕輕一劃,鮮血當即順著刀鋒便滴落在地毯上。
可是他仍不停止,刀鋒一轉,又往上,一直延伸到臂彎。
一張從手腕到臂彎的人皮,就這樣被完整的切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