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交談聽得薑亮是雲裏霧裏,看看秦戰,再看看白蛇,隻覺屋內的氣氛有些令人陰冷,徹入骨髓的冷!
很奇怪,從一進門,他就注意到了,房間裏沒有開空調,甚至還拉著窗簾,但這大夏天的,偌大的套房卻跟個冰窖似的,讓人如墜冰窟!
“總之,不管說與不說,你都活不了多久,何必呢?”秦戰目不斜視道。
“出來混,要講道義。”白蛇自顧飲酒道。
“道義?”
秦戰嗤之以鼻。
白蛇放下酒杯道:“你的任何威脅,對我都沒有用。”
“那你為什麼還放我上來?”秦戰問道。
白蛇淺笑了下,如實道:“就是單純想見一見,金陵來了一位什麼樣的人物,現在見過了,你可以走了。”
哈?
這什麼情況?
完全搞不懂啊!
薑亮一臉懵逼。
但陡然間,他反應了過來,這家夥是在拿他和秦戰開涮!
曆時,薑亮便抽出了腰間的手槍,直指沙發上的白蛇!
這把槍,還是他當初在船上,清理那名黑衣人的時候,順手牽羊來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給派上用場了!
看來今天他是要在秦戰麵前立功了!
可是……
“我說過,任何威脅,對我都沒用。”
白蛇看也不看一眼,道:“子彈,是讓人最痛快的死法之一,我可以很輕鬆的死去,但你們也走不出去。”
“就算走出去,你想知道的東西,還是不知道。”
話音落下,房間陷入寂靜,薑亮解除保險,他還就不信,這世上真有麵對死亡還如此從容的人?
“把槍收起來。”
忽然,他剛要扣動扳機,往這家夥腿上來那麼一槍先嚇唬嚇唬,卻聽秦戰不冷不淡的開口道:“那你怎樣才肯願意說?”
薑亮撇了撇嘴,不敢多言,隻好收起了槍。
“怎樣都不會說的,快走吧,我要練琴了。”
白蛇站起身,就向鋼琴繼續走去,好似一個遲暮老人,步伐緩慢。
“如果我可以讓你多活幾年呢?”
秦戰不假辭色道:“你因為吸食毒品過量,正常情況下,最多隻能活半年,並且每天都要忍受痛苦的折磨。”
“所以,這就是你不畏死亡的原因,對麼?”
登時,白蛇的身體頓了下,但見薑亮更是詫異無比。
這家夥活不過半年了?
媽的,怪不得死豬不怕開水燙!
“多活幾年,也終究要死,背信棄義,我就算多活幾年,也要麵對不間斷的扼殺,你覺得,我會舒坦?”
白蛇搖了搖頭,仍然不鬆口。
“人都會死,但現在就死了的話,這麼好的一架施坦威鋼琴,可就摸不上了。”秦戰直言道。
“你還懂得樂器?”
聽到這話,白蛇稍稍有些訝異,望向了秦戰。
“哼!我家先生十八般樂器樣樣精通,不光鋼琴,跳舞也是大師級水準!”
薑亮終於挺直腰杆道:“當然,我家先生最擅長的就是給死人奏樂,你要是不識相,等下你就是主角!”
他的話語充滿威脅,有一種狐假虎威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