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情為何物(2 / 3)

夜深了,蘭天緋起來。他蒙著頭,佯裝睡著,一動沒動。過了一會兒,二毛子聽到了收拾地上東西的聲音。他幻想著蘭天緋會來到他身邊對他說幾句溫柔的話,哪怕是嗔怪的話,或是安慰的話也行。他盼望著,盼望著,等待著,等待著,直到蘭天緋上炕,躺下睡覺了。二毛子到頭來盼了個空,他方才的心猿意馬也消失了。

他不由得再次怒火陡起,“啪!”把自己的被子掀掉,又惡狠狠地一把把蘭天緋的被子揭開。兩隻大手拉扯她的衣扣。蘭天緋一邊躲,一邊亂抓他的臉,他不顧臉上的疼痛,隻管撕擄著蘭天緋的衣褲。蘭天緋拚命地和他廝打起來,經過一番搏鬥,蘭天緋雖處下風,但二毛子的企圖也沒得逞。

二毛子身高體胖,但畢竟從小嬌生慣養,沒幹過活兒,力氣不足,蠟樣的槍頭,隻是樣品擺設,不管用。再加上蘭天緋拚了死命與他廝打,結果這場劇烈地搏鬥打了個平手。兩個人都氣喘籲籲,無力動彈。

兩個人的廝打,早已被窗外二毛子的母親聽了個仔細。

結婚後,根據兒子的神情,這個不安好心的“母老虎”就瞧出了端倪。今晚兒子一進家,她就跟蹤到窗下。小兩口的搏鬥她聽得一清二楚,二人的事情,她明明白白。

二毛子的母親咬牙切齒,“好一個小騷貨,捂著蓋著想留給誰?敢耍我兒子,還打我的寶貝兒子,我要讓你看看老娘的厲害。”

第二天清早,二毛子被母親叫了去,教訓了一頓。無非是怨兒子無能為力,不敢下手,連個女人也收拾不了。

“她敢打你,那你就狠狠地打她。打得她動彈不了,打暈了她,你不就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了嗎?”

中午,也沒人叫蘭天緋吃飯。下午三四點鍾,蘭天緋拖著疼痛的身子掙紮起來。梳了幾下蓬亂的頭發,吃了點飯,然後又無力地躺下了。經過幾天的精神煎熬,再加上昨夜的拚命搏鬥,她渾身像散了架一樣,一點兒氣力都沒有了。臉色蠟黃,眼窩深陷,就像剛剛從監獄裏走出來一樣。

此刻,夜幕又一次降臨大地,天上的星星在眨巴著眼睛,看著人世間。豈不知又一場災難已慢慢向蘭天緋逼近。

“咚”地一聲,門被撞開。蘭天緋蒙著頭,下意識地抖動了一下,恐懼湧上了心頭。

二毛子的母親闖進來,伸手掀開蘭天緋的被窩,踩住頭發,一連幾個耳光打在蘭天緋的麵部。

“你藏著騷逼給誰用?我把你娶過來就是給我兒子用的,你竟打我兒子,你算什麼東西?還不是黑崽子一個。我們家娶你,那是你的福分,沒想到你還真裝起洋蒜來了。今天非把你那塊臭肉給晾一晾,擺一擺,看你還藏不藏!”

幾個耳光,蘭天緋已被打得頭嗡嗡直響,還有些麻木。

“吭吭……”二毛子的母親照蘭天緋的胸部,軟肋戳了幾拳。

胸部幾拳打得蘭天緋歇斯底裏地喊了兩聲。軟肋的幾拳疼得她昏死過去。

三把兩把,連撕帶拽,又把蘭天緋脫了個精光。二毛子的母親早已想好了辦法,把蘭天緋的胳膊和腿分別綁在炕櫃子和兩把椅子上。(那時富裕的家庭結婚,流行放被子褥子的長櫃子。一般家庭結婚時沒有的。)然後,又把蘭天緋的嘴堵上,讓她喊也喊不出來。

二毛子的母親看著已經妥當,睜大眼睛再往蘭天緋身上仔細瞅一瞅。眼睛露出了詫異的目光,她“啐”了一口,忿忿地離開了。

二毛子無精打采地回來了,母親告訴說:“兒子,咱被他媽的老蘭家給騙了。蘭天緋這個臭逼,已不是姑娘,早已開了封。真他媽倒黴!早知道破了封,誰要她,不值錢的賤貨。”

二毛子看著母親很懊惱的樣子,不知緣故,“什麼開封不開封的,說什麼呀?”

“傻兒子,以後你就知道了。去吧,今晚上你想怎麼收拾她,就怎麼收拾她,隨你的便,你要狠點兒,別留情。”

二毛子滿腦子迷惑。他不知道母親今天怎麼了,說出一些話,讓人不知東南西北。

屋子裏電燈亮著,靜悄悄地,沒有人影。門虛掩著,撩開簾子,屋裏光亮一片,剛粉刷的雪白牆壁上反射出刺目的光亮。剛進屋二毛子幾乎睜不開眼睛,當睜開眼睛向炕上一看,他的腦袋“嗡”的一聲,差點兒昏倒,熱血直往上湧。

蘭天緋一絲不掛,仰臥成一個“大”字形。雪白的肌膚在燈光閃耀下,更加白嫩細膩,整個人如大理石雕像一般。

蘭天緋早已醒過來,隻是無力動彈,她明白自己已成待宰羔羊,難以幸免。更何況渾身疼痛,四肢被綁。

她眼睛裏大顆大顆的淚珠順眼角滾落下去。

此時的二毛子早已看得獸性大發,饑渴難耐,他像猛獸一樣撲過去……

經過那次之後,蘭天緋心靈的傷痛比渾身的傷痛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知道二毛子隻不過是一個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感情的,好吃懶做的東西。他沒有思想,沒有頭腦,飽食終日,無所用心。一切聽他父母的,一切依靠他父母。最多算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但還算不上一個惡人。他父母親就不同了,那天晚上,母夜叉大打出手,可算得上心腸歹毒,直打得蘭天緋疼痛難忍,昏死過去。趁蘭天緋昏迷之際,還采用了慘無人道的手段,讓他兒子如願以償。

蘭天緋明白,今後蹂躪她的不是二毛子一個人,更主要的是他母親這個母夜叉,母老虎。

是的,蹂躪是比死更加難受的一種痛苦的折磨。既然這樣,還不如痛痛快快地一死,省得忍受這百般虐待。她腦海裏閃過“死”的念頭,但瞬間又消逝了。她知道自殺是最愚蠢的,最無能的。

為了生養自己的父母,為了自己的心愛的人,也為自己堅持地活下去吧。無論忍受多大的痛苦,也要頑強地活著。

蘭天緋眼裏放射出堅毅的光芒。

她想起了親愛的人,“他”現在在幹什麼?也許“他”已經在痛苦的沉淪。不!我得鼓起生活的風帆,忍辱地活著。讓他振作起來,不能因為我而毀了他的一生。

也許,我們還會有光輝的明天。

正如蘭天緋所料,二毛子的母親常常指桑罵槐,指狗罵雞。罵得那些話不堪入耳,簡直不是從人嘴裏說出來的。蘭天緋是何等的純潔,高雅,哪裏經得起如此淩辱。本已傷痕累累的弱體,現在更是病體懨懨。

一天晚上,二毛子又要幹那事,蘭天緋沒搭理他。二毛子試手試腳地一步步,循序漸進,不敢來粗的。第一天晚上的廝打,盡管他人高馬大,但畢竟心有餘悸。此時,蘭天緋已沒有了力量與他搏鬥。隻有任憑他隨意擺布,她的心已麻木,沒有了任何感覺。

她不怨天,不尤人,隻恨自己命不好。既然命運生硬硬地把她推給了二毛子,那也隻好認了,任憑命運無情地踐踏和蹂躪。

個人與整個社會相比,每個人隻是一片小小的落葉。大風刮到哪裏,算哪裏,旋倒天上算是幸運,卷到地獄,那隻有忍受魔鬼的煎熬,個人是左右不了命運的。

蘭天緋不信命,但到了這一步,她也隻好認命了。

半夜裏,蘭天緋正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二毛子卻把她搖晃醒了,蘭天緋認為他又要獸性大發,很是厭惡。隻好惡心地閉上眼,等待他發泄蠻勁和獸欲。又有什麼辦法?這原始的男女間的動物興趣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閉著眼等了好一會兒,二毛子像千斤石一樣的身體也沒有壓上來。

奇怪,這次不知又想什麼花招作踐人。蘭天緋氣得胸部一鼓一鼓的。當她慢慢睜開眼睛看時,二毛子坐在一邊一動沒動,圍著被子默默抽煙。她又閉上眼睛要睡去,但是沒睡熟就聽見二毛子“唉!”一聲歎息。他看著蘭天緋仍閉著眼,就又一次上前使勁搖晃她,並蠻橫地拽她的被子,“起來,起來!”

“幹麼?深更半夜不讓人睡覺。”

“你以前和別人幹過這事嗎?”他沒頭沒腦地問她一個奇怪的問題。

蘭天緋似睡非睡,朦朦朧朧。她不願搭理他,更不願回答他。

二毛子沒有在乎蘭天緋反感的情緒,也許他已習慣了這沒有感情沒有熱情的氣氛。於是他再次搖晃蘭天緋並野蠻地揪起一縷頭發,要她馬上回答這個問題。

蘭天緋憤怒地坐起來,正要發火,睜開眼看到二毛子眼裏流露出怕人的凶光。煞有介事似的,不由心裏一緊。二毛子的這種神態,結婚以來從沒有出現過。即便是扭打那天晚上也沒有。

“你說,”二毛子指著她說,手指幾乎碰著了鼻子尖,“結婚以前同別人幹過這事嗎?”

“幹過什麼事?”蘭天緋看著他一副窮凶極惡的樣子,睡意完全沒有了,但忘了他問的是什麼事,“什麼事呀,你說清楚?”

“幹過那事還裝糊塗,”二毛子指指她的下部,然後咬牙切齒地說。

“幹了,幹過了。”蘭天緋疼痛難忍,用另一隻腳狠狠地蹬了他一下。他鬆開了手。

“真他媽的倒黴,我還以為你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呢!”二毛子頹喪地低頭,顯得十分哀傷,“原來早已開了封。”

“怪不得母親說。”

“你母親的話,那叫人話嗎?即便是這樣,你家也是上趕著求我的。”

二毛子沒注意蘭天緋說的話,十分痛苦地說:“我真他媽倒了八輩子黴,娶了個不值錢的賤貨,真他媽的有點冤。”

天緋此時此刻氣憤得心裏像要爆炸一樣,她的手腳都在抖動,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自找的。我本不願意的,你們家托人賴臉的,最後你老子還使出了最惡毒的一招……”

“那個人是誰?你說!”他大吼道。

“我為什麼告訴你。”天緋此時此刻反倒有些輕鬆起來。

“是不是小學街的那個秀才?我他媽的弄死他。”二毛子恨得咬牙切齒,仿佛那個人就在眼前,他要下手了。

天緋不禁一顫,意識到不好,“他還不夠格。”蘭天緋違心地說了一句。

“那你說是誰?”

“北京的,我高中同學,現在是解放軍連長,你去吧,把他弄死。”

看著二毛子的熊樣,她又說:“不敢了吧,你不是有膽量嗎?”

二毛子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兩隻眼睛瞪著,直喘粗氣。

“你自我感覺家庭條件優越,我告訴你,我不稀罕。全家人都不同意和你結婚,可你為什麼還死皮賴臉纏住我不放?”蘭天緋越說越生氣。

“你被別人幹過!”他氣急敗壞地大叫,“被別人摸過!”

那十分惋惜,十分痛苦地樣子,真令人發笑。

“我是和心愛的人睡過,讓他摸過。結婚的本應是我和我親愛的人,可是你拆散了我們。是你爹這個老謀深算的家夥破壞了我們的婚事。現在你痛苦,那麼,你知道我們是多麼的痛苦?活活被拆散,生生地被分離,那是什麼滋味,你知道嗎?

要不是你母親那母夜叉施出殘忍的手段,我就不讓你沾我的身子,告訴你,雖然你得到了我的身子,但你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二毛子無力地扔倒在炕上。

“怎麼辦?”蘭天緋問,“說吧。”

“怎麼辦,沒辦法,你和別人睡過了,把女人最寶貴的丟了,他喊得聲嘶力竭,也顯得無可奈何。”

“後悔了吧,那好說,給你父母說離婚。你重新娶一個黃花閨女,我也可以逃出虎口。”看著他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蘭天緋又想笑。那是充滿鄙視的冷笑。

“我寶貴的第一次是給了別人,讓我心愛的男人摸了,也幹了。我愛他,不愛你。你隻好吃別人吃過的剩飯吧。”蘭天緋故意激怒他。

如果離了婚那最好不過了。

“啪。”這時他忽然起來,照著蘭天緋的臉部就是一巴掌。天緋的話刺疼了他,二毛子發起瘋來。

蘭天緋被打得懵乎乎的,竟不能分辨東西。

“我還以為你是……氣死我了。”他最後又吼叫起來。

蘭天緋挨得一巴掌很重,臉上好長一會兒才有些知覺,但麻木還未完全消失。她明白這是他“黔驢技窮”了。

天緋冷笑了一聲,她不想再給他費口舌,該說的她已經說了。

屋裏很靜,隻有他“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除此之外,屋裏死一般的寂靜。

接下來的日子,兩個人形同陌路,沒有交談,沒有新郎新娘的卿卿我我,更沒有那種洞房花燭,新婚燕爾的甜蜜氣息,就連一般的來言去語也很少,除非移不過時才有簡短的話語。

二毛子清楚,雖然占據了蘭天緋的身,但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這是一場“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婚姻悲劇,這是他親手為自己釀造出來的苦酒,隻好自己喝了。

要說婚姻沒愛情,可我是愛她的,她長得美如天仙,我愛她要多深有多深。但她愛我嗎?二毛子這時才開始動腦子思考。在他看來,憑他老子的權勢,憑他家的優越的條件,憑他長得體肥個高,相貌也屬上乘之類,農村姑娘哪個不上趕著巴結他。想不到一個黑五類的閨女竟如此高傲倔強,想不到到頭來得不到她的愛還不說,而且強取豪奪來的是殘茶剩飯。二毛子越想火氣越大,這是多麼的窩囊,這是多麼的憋氣!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看看人家花燭洞房是何等的幸福和美滿。偏偏自己就這麼晦氣,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既然不愛我,就別點頭同意;既然同意了,就應該一心一意和我在一起,幹麼這麼折磨人?

二毛子不知道蘭天緋是被迫不得不答應的。他似乎想都沒想過,蘭天緋開始死活都不同意,為什麼後來突然又同意了。

他從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裏,隻知道吃穿不用愁,而且比同齡段的孩子們吃得好,穿得好。不像別的夥伴們經受生活的磨難,挨餓受凍,起早貪黑地和大人一起下地,在生產隊裏掙那二三分錢。

高中畢業後,他老子想給他謀一份吃官飯的差事,但他自幼在家裏坐享其成慣了的,哪還有心思外出工作。

這樣的差事,莊戶人家的孩子連想都不敢想。可是,二毛子一句話就推辭了。在他腦子裏沒有別人所說的誌向,前途,事業。因此,他父母任他遊手好閑,無所事事。

到了晚上,二毛子喝了酒,再經他母親一番挑唆。他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酒壯慫人膽,於是對蘭天緋拳打腳踢,又打又罵。那股子原始野性上來後,就像畜生一樣瘋狂地發泄一番,此時的蘭天緋也隻好逆來順受,隻有忍受折磨的份兒。

幾天來,蘭天緋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她吃不下任何東西。她心裏充滿了厭惡,憤怒的火焰。屈辱和蹂躪幾乎使她失去了生活的信心。

她已沒有了掙紮的力氣。晚上,當二毛子把那股子獸性發泄完畢後,倒頭就睡了。蘭天緋睜著淚眼,沉重地歎一口氣,帶著渾身的傷痛,掙紮著坐起來,腦子裏是雜亂的,又是空泛的。

她覺得夜太長了,這是在煎熬自己的生命……

天剛蒙蒙亮,二毛子的媽已梳洗打扮完畢,在院子裏倒背著手,昂著頭站了多時。

她的眼睛雖然望著天,但耳朵卻盯著西廂房兒子的動靜。

兒子受了委屈,竟收拾不了這麼個女人,真他媽軟蛋,個子也不小,吃得也不瘦啊!洞房花燭之夜竟沒沾上邊,被晾在一邊,真他媽的窩囊!

這小浪逼是個沒皮的貨,硬充什麼鮮妞妞?已成了賤貨,還耍我兒子!

二毛子是好欺負的,二毛子的媽可不是省油燈。我要鈍刀切肉,慢慢挫你的貨,讓你死不了,活不成。

二毛子的媽越想越替兒子委屈,大白臉一會兒黃,一會兒紫。大胸脯子一起一伏。兩隻又飽又大的奶子隱約可見。她挽一挽袖子,咬牙切齒,躍躍欲試。這情形讓人想起《水滸傳》中“母夜叉孟州道賣藥酒”的母夜叉的形象。

當年二毛子的母親年輕時,最惹人注目的是臉又大又白,又細又嫩。好多男人都垂涎三尺。因此,她得了綽號“大白臉”。也就是憑著這張大白臉,勾引了近房侄子——二毛子的爹。當時二人都已成家,論輩分,二人一個是嬸子,一個是侄子。

二毛子的爹在古鎮是四大“名旦”之一。“金山,會明,劉升,閻洪。”這四位男子是古鎮公認的身條長得好,麵目俊氣的名旦。其中劉升就是二毛子的爹。

“大白臉”迷住了劉升,於是二人一拍即合。大白臉喜歡劉升身段模樣。劉升愛她的大白臉。二人如漆似膠黏糊在了一起,後來做了永久夫妻,生下了二毛子。

現在,大白臉雖是徐娘半老,但由於生活富裕,養尊處優,風韻依然不減當年。隻是多了一些細小的皺紋。不過被當時流行的名貴護膚品“雪花膏”修飾過後,不細看是發現不了的。除此之外,變化最大的是體形。由於發福,她腰粗大胸,體壯臀肥,本來個頭就不小,現在塊頭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