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人往往都肩膀寬厚,大長腿,他肩寬腰窄,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身喜服生生穿出了殺伐之氣。
胡小滿看的直皺眉。
她惦起腳尖,撫平驚蟄肩膀上的褶皺,囑咐道:“大喜的日子別繃著個臉,多笑笑。”
驚蟄配合這她彎腰,聞言,乖乖的笑了笑。
“這多好,”小滿看著他,滿意的點頭,說了幾句就出去接待過來詢問的人。
天光大亮,從各處趕來的賓客紛紛登門。
幾年的時間早已讓胡家的名聲遠播,光是合作夥伴就來了一二百人,賀禮流水似的往宅子裏抬。驚蟄的上下級,同僚,生死兄弟更是來了一大票。
不光如何,重頭戲還是楚家的嫁妝,路經之地被圍的嚴實,有人粗略算過,光今日撒的喜錢就有千兩。
何等的富貴。
……
哭嫁,告別,出門,登轎,在被扯著紅綢拉進家門,楚娉婷從始至都隻看到蓋頭上的紅,鞭炮聲就在耳邊炸響,但她聽不見,心裏很清楚在做什麼,一直一直看著驚蟄腳上穿的那雙黑色的鞋,直到拜了天地,送進洞房,她還恍然覺的不真實。
升級成為小姑子的胡小滿,匆匆趕過來,讓陪同的人帶著壓床的孩子出去,她探出一隻手在蓋頭下麵晃了晃。
“小滿——”楚娉婷的聲音緊繃著。
她抓住那隻手,險些哭出來:“我怎麼覺的像是在做夢啊,我……我記不起來剛才都做了什麼。”
順勢蹲下來的胡小滿失笑,故意逗她:“就是在做夢啊。”
“嗚——”楚娉婷一下就哭了,掀開蓋頭一臉的慌亂。
胡小滿:“……”
我就開個玩笑啊喂,怎麼還哭上了。
“哎呦,快,快別哭了,她逗你呢,這都是真的,你跟驚蟄呀,成親了,”十月差點笑出來,抿著嘴角勸。
“壞蛋,”打著哭隔,楚娉婷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以為自己不緊張的。
“我錯了,我錯了,”小滿是不敢在逗她了,把人拉回床邊,讓崩著笑的下人去準備吃的。她則是待了一會就走了,還有一院子的女眷需要招待。
麵對著一桌子的飯菜,楚娉婷哪兒吃得下,端坐在床邊,道:“前院的酒席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自然是被喧天的氣氛圍繞著,被人玩命兒灌酒唄。
十月貼心的笑道:“王翦帶著幾個人跟著擋酒呢,沒事兒,都安排好了。”
雖然這樣說了,楚娉婷還是隔一段時間就讓自己的丫鬟去看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十月早走了,前院的喧嘩卻還在依舊,隻有火燭炸裂的屋子驀地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攪亂。
此時來新房的也不會是其他不相幹的人。
楚娉婷頓時坐立不安,把拿掉的蓋頭重新蓋好,故作鎮定的吩咐道:“去看看姑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