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婚前焦躁(2 / 2)

驚蟄與楚娉婷的婚事緊羅密布的張羅起來,操持其中各項事宜人皆有楚家出,基本上沒胡家什麼事兒,但不能沒人跟著操心,那樣的話顯得不注重新娘子。胡家大寶,二寶都在外地,胡老爹年歲已大,胡栓子接手了家中小半生意,胡小滿早就把生意上的事放手給底下人做,能抽身的也就隻有她了,大半的閑暇時間就耗在了府城的新府邸。

宅子是她買的,坐南朝北的分布,娶的是大戶小姐,宅子也很是講究,四進的宅子占地二十多畝,從倒座房,抄手遊廊,到後罩房,耳房,皆是雕梁畫柱,層台累榭,極致恬靜或大氣典雅,一看便知用了心。

兩個月時間自然是不夠用的,從買下宅子後就一直在收拾了,包括待嫁的楚娉婷也早早準備好了嫁妝,時間越臨近,她就越焦躁,胡小滿剛一進後院就瞅見丫鬟求救的目光。

“怎麼了?”小滿隨意坐下,端著殷殷冒著熱氣的茶杯壓了一口。

對麵坐著的楚娉婷氣的厲害,指著身後的掛在衣架上的大紅嫁衣道:“驚蟄喜服上麵的金線不是一個色,你看,”她走過去指著一處憤慨,“這兒是舊金,顏色沉,這處是新金,顏色亮些,一看就看出來了,讓別人見了怎麼想?這多醜啊。”

偷偷歎口氣,胡小滿走過去彎下腰,拿起那片衣角對著陽光仔細看,瞧見那壓衣角的金線秀出的祥雲,有一小塊顏色淺些。

就那麼指甲大的一小塊兒,還是在衣角不起眼的地方,不仔細對比的話,誰的眼這麼好能看的出來?她無奈的丟掉喜服,輕車熟路的安撫起來:“既然有失誤就讓下麵人去改,不值當的氣一場。”

楚娉婷喘粗氣,不依:“你傻,不知道這喜服上的東西不能改,一氣嗬成叫順遂,在改成什麼了?”她咬著後槽牙,自問自答:“那叫磕磕絆絆,這還是驚蟄的喜服,我哪能不氣?”

從選日子到家居東西的擺放,她都迷信的厲害,胡小滿有所領教,就順著改口安慰,說其他人看不出來。

楚娉婷依舊氣不順的把秀邊角的貼身丫鬟狠狠訓斥一頓。

喜服是她新手所製,但壓邊角的是身邊最得用親信的丫鬟,改又不能改,怕不吉利,一連氣了幾天,把那丫鬟支出院子來了眼不見心不煩,為這事兒特特把驚蟄約出來發牢騷,想聽幾句甜言蜜語,可驚蟄也沒長哪根筋,她心裏像是落病似的,竟夜不能寐。

這種焦躁的情況被後世稱為婚前憂鬱症,隻不過她更嚴重,宅子裏隻要是有點姿色的,不管男女都換個遍,身邊的丫鬟敲打一遍又一遍,更是深更半夜的叫開城門跑去軍營,隻因聽說驚蟄與同僚去喝花酒了,哭著跑到胡家村,胡小滿沒辦法,把驚蟄叫回去解釋,等到楚娉婷發泄夠了,又怨她訓斥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