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先是震驚,接著像被拍了的皮球一般反彈了起來,“廖仲予,你說話要負點責任。我對這個家沒有貢獻是吧?那也都是你逼的。你看清楚,誰才是你的夫人,是我,文西,不是那個老女人,也不是那個狐狸精——”
“媽媽!”廖沙文震驚地看著自己一向溫和的母親此刻麵色通紅,用手拍著胸脯跟廖仲予叫板。
廖仲予恨恨地看著文西,眸光閃過的淩厲和威嚴讓文西也不由一陣瑟縮。但是,片刻後,她很快恢複了勇氣,“廖仲予,你不要沒有良心,你成天惦記著那個要死的女人,我有說過什麼嗎?沙莎一天到晚的不著家,她在哪兒你不清楚嗎?她什麼時候眼裏有過我這個繼母?我怎麼說兩句就不行了?”
文西冷笑著看著廖仲予怒容滿麵,毫不客氣地說道,“這些我都忍了,你還要我怎麼樣?難道要每天笑著對你讓你去看你的前妻?別做夢了!那個老女人估計也沒少說我的壞話吧。哈,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女人倒成了多餘的了!我真是瞎了眼——”
文西說著說著淚流滿麵,不顧當著兒子的麵,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哭了起來。
這一幕家庭大戰讓廖沙文看得膽戰心驚。
尤其是母親說的那番話,更是讓他覺得難以接受。自己的父親,怎麼會這樣?
他慌忙拿來紙巾遞給文西,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看到兒子有些不滿的目光,廖仲予頹然歎口氣,“她人都作古了,你還提她做什麼……一直以來,她怨的是我,對你,沒有說過半個‘不’字。”
一句話讓文西停止了哭泣,抬頭訝然看著廖仲予。
“她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是,她人還是很善良的,沙莎去她那兒,她也沒少做沙莎的工作,沙莎雖然性子倔強,但是,還是很聽她母親的話的……我之所以去看她,是因為不僅我覺得虧欠她,還因為她說過一句話……”
想起這段往事,廖仲予眸光悠遠,頓了半晌,這才深深歎口氣,對著文西說道,“我曾經說過,讓她不要怨恨你。孩子在這裏成長,如果她有怨恨,沙莎一定不會有什麼好心情,而且,如果因為大人的怨恨而讓孩子從小也背負著大人之間的包袱,這個家庭不會和睦,孩子更不會幸福。”
廖沙文不由自主點點頭,文西也一言不發地聽著廖仲予說下去。
“我和她說過,分開了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但是,孩子,隻有最大能力地減少她的這種來自不完整的家庭的孤獨感,才有助於孩子成長,尤其是沙莎,這個孩子性子很倔,主意很大,而且,等閑不愛聽取別人的意見。當我把所有的顧慮都說給她的時候,實際上我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要是做好沙莎的工作,我們這個家還是會很和睦的。”
廖仲予抬手撫撫眉心,接著對文西說道,“我沒料到她答應地很痛快,她聽了後隻說了一句,‘我的女兒都留在你那裏了,我對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文西,她說的那個“她”不是指的沙莎,而是指的是你……就因為這句話,讓我願意去幫助她的所有。也正是因為這樣,沙莎才慢慢對你有了感情,有事也會和你說說……你看看你,都說的是些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