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輯 讓精神的蝴蝶帶著靈魂飛翔 3.《品味兩種狀態》
有兩種動物，讓人耐人尋味，一種是烏龜，一種是大雁，它們的某種生活行為，也就是它們本性中靜與動的兩個極端狀態，體現著一種不同的精神。這種精神，讓我迷茫，究竟是靜好呢，還是動好呢？我很難作出某種感到似乎正確的判斷。在我看來，這兩種精神，都達到了極致的境界，都表現出了一種生活狀態的某種精彩狀態，值得去品味。
烏龜在海底養神，大雁在天空飛翔，這是它們生活的一種常態。烏龜好靜，大雁好動，這也許是環境造就了它們的習性。烏龜以大海為家，但烏龜明白，大海雖大，能夠讓它生存的空間很小，它隻能身背沉重的殼在海底不惹眼的地方棲居。是環境造就了烏龜保持安靜的生活狀態，還是它的聰慧造成了它生性的低調？也許兩者都有吧。大雁的家園在大地，大地雖廣，但食物隨著氣候變幻，大雁無法居留一地生活，它隻好飛來飛去不斷選擇新的生活地。低調而好靜成全了烏龜，烏龜成了長壽之星。高調而好動，成全了大雁，大雁成了旅遊俠客，但也導致了它生命的短暫。兩種狀態、兩種精神，創造了不同的生命質量和結果。
這讓人會認為，烏龜太會珍惜生命了，大雁太不憐惜自己了。是的，烏龜的靜，在安靜中得到了養生，規避了風險。大雁的動，在強度奔波中消耗了精力，加快了衰老。既然靜可以安生，大雁完全可以永居在氣候適宜的地方生活，即使一個地方呆膩了，那可以在近距離換個地方，何必南來北往地飛呀奔呀，飛個不停、飛那麼高、飛那麼快呢。在我的印象中，大雁是長途跋涉的飛物，是個顛簸流離的遊子，而實際上它一旦遷徙目的地後，會過上一段安逸的生活。但它讓我知道的一麵，是飛，頂風冒雪地飛。讓人不可理解的是，飛就飛吧，可以換種飛的方式，可以像旅行者那樣飛飛停停，走走歇歇，不至於讓那些體弱多病者跟不上隊，不至於累死在飛途中啊。大雁爭分奪秒的奔波，難道是趕那遠方的盛宴嗎？如果僅僅是為了到達那早晚也無妨的一個地方，就沒必要急行軍般地趕路。這雖是大雁的天性和生活習慣，在我看來，也是它的致命毛病呢。這隻是我的看法，隻是我的聰明，大雁不會這麼想，它認為這次的長途跋涉肯定是一件莊嚴、偉大、神聖的事情。即便大雁的匆匆急飛是錯的，而又有誰能夠改變它這飛行習慣呢？誰也沒法讓它改變這一天性和習慣的。
這隻是兩種動物的不同生活方式。那麼我是在讚揚烏龜的養生之道呢，還是在嘲笑大雁的愚蠢呢？都不是。它們的靜與動，並不是能夠輕易肯定和否定的事情。烏龜以飽食終日靜養天年，但它的閉目養神卻消耗了大量時間，它的不運動哲學導致它生活缺乏閱曆和色彩。大雁以消耗巨大體力為代價而生存，但搏擊風雨卻使它增加了生活的閱曆，千裏跋涉卻使它飽覽了山河美景。大雁生命的另一麵不乏精彩，烏龜生命的另一麵充滿平淡。它們選擇生命的不同態度，折射出一種生活狀態長中有短，短中有長的深奧哲理。
於是我以我的尋常思維來想象它們之間的長與短的好惡來。它們的動和靜，雖是天性，也實為習慣。既然是習慣，習慣是可以改變的，那長處和短處如若能夠互補，該是一種很好的境況吧？想來動和靜互補，會讓烏龜和大雁成為這個樣子吧，烏龜會活躍起來，大雁會安靜下來，烏龜會不甘於沉默於避靜處閉目養神暢遊大海，但離開海底的烏龜很快成了鯊魚的食物，幸免遭難的極少的幸運兒雖然逃脫了殺戮，但也因身負重殼勞累過度而早早地死去了。不再喜歡飛翔的大雁，停留在了某地過上了消閑悠哉的日子，但它很快肥胖起來了，寒冷的季節到了，食物稀少了，該遠飛南方了，但它們已飛不動了，或者許多大雁飛不到遠方就心衰力竭了。這樣看來，也許烏龜安靜而低調的生活方式是對的，大雁好動而高調的生活方式也是適合於它的。互補既對烏龜沒什麼好處，也對大雁是災難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