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豔的小說中,文風總是不斷地變化著。如果沒有深厚的學養和功底,那是絕對無法做到的。《牧羊女兵》這個短篇小說,篇幅不長,卻寫得格外豐富,而且很有情味。小說描敘了一個杭州女孩,參軍到大西北做了羊倌的故事。然而女孩的細膩與大自然的粗獷,有機地融洽在一起。小說在蒼涼的基調中,因為有著人性中的溫暖,使女孩盡管麵臨著地域的差異,卻也能克服內心的波讕起伏,將它們化為一片玉宇瓊漿。
顧豔也寫海外生活。《失蹤》、《殘缺》、《透過歲月的薄紗》都是她旅居美國生活時,對異國他鄉的感受。很多同行都知道顧豔在精神上和藝術上,有著無盡的追求。她的小說給我們展示了一個廣闊而豐富的民間世界,而她真摯的情感和善良的秉性,在小說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現和張揚。我始終認為顧豔是一位視野開闊,才華橫溢又很勤奮、很有成就的作家。她正處在創作的巔峰期。她對文學的廢寢忘食和獻身精神,得到了有關領導的表揚。而她的行蹤,也越來越得到文壇和廣大讀者的關注。人們期待讀到她更多、更厚重、更優秀的小說。
多年前,我編輯過顧豔一部長篇小說《靈魂的舞蹈》,並為該書寫了評論《另類荷花別樣紅》。我在評論中讚美這部小說充溢著哲思、充溢著詩性;特別是她采用了意識流的表現手法,喜歡探索人物內心世界;在人物的精神世界裏遨遊;並把小說寫得輕盈、哲理,詩性,而且還帶有些許的小資情調,讀起來很有味道。
如果說我編輯顧豔的長篇小說《靈魂的舞蹈》時,給我的感受是她的如歌如訴、如詩如畫的筆墨;那麼我編輯小說集《九堡》,便如同一個懷抱絲竹而一變為手操鐵板銅琶的女子。抑或是說,一個細腰柳枝兒般纖纖的女子,儼然成為了花木蘭式的女中英豪。說實話,我為她這種天翻地覆的變化感到高興。這是一種蛻變,是文學層麵的一次質的飛躍。
可以這麼說,飛躍之後的顧豔,小說褪去了不少小資情調,其作品題材和內容,明顯厚重了許多,主題也明顯嚴峻了許多。無疑,顧豔是在做著有意義的“轉身”。而在我看來,可稱為“華麗的轉身”。她以一個女子的形象,勇敢地直麵現實中不太被某些人關注的角落,執拗地叩擊著人們的靈魂。這需要“膽”,也需要“識”,更需要一個作家的良知。我以為,從目前看來,顧豔做到了;而且做得相當出色。我祝賀她,並祝願她今後的作品更精彩。
2009年9月20日
於北京 臨風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