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文思：“是啊，兩人都不錯。”露露：“可我不能兩人都嫁呀！”文思：“那簡單，把你自己當成玫瑰花，分給他們每人一個花瓣，看誰更珍惜。”露露：“文姐！人家可是把你當親姐姐！”文思：“那就看誰更適合你。看你對誰更有感覺。”露露：“我知道。我就是想聽聽你對他們的評價嘛。客觀地，不考慮我的因素。我覺得你看人特準，我相信你的眼光。”文思：“我已經說了啊：如果你把握不準，就暫時都給他們機會，保持平等距離，過一段時間答案自然就出來了。”露露點點頭。露露：“可你還是沒說對他們的看法啊。”文思：“葉新稍稍內向一點但人很真誠，正直。高陽相對靈活一點，圓滑一點，也無傷大雅。都沒有本質問題。我覺得人好，重情專情最重要。”露露：“事業心和能力呢？”文思：“你是選丈夫啊，又不是選經理！”露露恍然大悟：“是啊！我還一個勁地去比他們的發展潛力呢，真笨！”文思笑笑。露露：“那你覺得他們誰更重情專情呢？”文思：“這就要你自己去把握了。所以要你變成玫瑰花啊！”露露連連點頭。28、某酒店小包間，日，內桌上一瓶紅酒還剩一半。衛東、約漢、雅麗在用餐。約漢：“冒昧問一句，魏女士是不是也是我們的同盟軍？”雅麗不解地望望約漢又望望衛東。衛東：“他是問你是不是和我們一樣，也是單身貴族？”雅麗恍然大悟，輕輕一笑：“我結了婚。”約漢和衛東同時有些失望地“噢”了一聲。雅麗隨即補充：“也等於沒結。”約漢和衛東都意外又詫異地盯著雅麗。雅麗平靜地：“我是留守女士。一結婚他就出去了。開始兩年還經常有聯係，換一個地方就會馬上告訴我新地址。後來，就慢慢聯係少了。最後就沒有了。電話沒人接，郵件也退回來了。網上也搜索不到。我等了兩年，就考博士了。已經六年了。”約漢和衛東一時無話。雅麗灑脫地一笑：“想不到吧？”約漢、衛東齊聲地：“真沒想到！”衛東：“從法律上來說，分居這麼久，你們的婚姻早就失效了。你和我們一樣，也是單身貴族了！”雅麗點點頭：“可以這麼說。這事除了我導師，沒幾個人知道，柳先生都不知道。”約漢舉起酒杯：“來，慶祝你加入我們單身貴族行列！”三個人說笑著一碰杯。29、文思家，傍晚，內飯菜已經上桌。林辰開門走進。林辰：“對不起，回來晚了點。”邊說邊放下包洗手就座。文思：“人很多吧？”林辰：“還行。本來早結束了，約漢非要拉著聊半天。說他發現了個董秘的最佳人選。”文思：“是嗎？什麼人啊？”林辰：“好象是個學英語的博士吧？據說人長得特有氣質，口語一流。漢大的，今年畢業。”文思：“應屆的啊？有工作經驗嗎？”林辰：“這就不清楚了。我哪問這麼多啊？”30、約漢公寓，夜，內約漢坐在沙發上，對著一張小紙條在撥電話。約漢：“魏女士，你好！我是約漢…對、對，有印象吧…嗬嗬…你是今年畢業吧？單位定了嗎？噢…噢，我倒有個好建議…咱們是朋友啊…最好麵談…對，要麼，周末到卡地那酒吧見個麵，Ok？……這樣啊？理解理解，論文答辯要緊，那你先準備答辯吧。答完辯咱們再約……好，好，再見！”約漢放下電話，神情有些失落。31、卡迪那酒吧，夜，內衛東探究地盯著約漢。約漢：“這麼盯著我幹嘛？我隻是想請她做我們公司的董事會秘書。”衛東：“第一步當然是啦！”約漢：“你小子！”衛東：“要不要我幫你約？”約漢：“不用。你別幫倒忙！”衛東：“我是看你鼻子碰灰，可憐！知道人家怎麼不來嗎？”約漢：“要畢業答辯，忙唄！”衛東：“切！虧你還是什麼情場高手。你對付女人不是有一套的嗎？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約漢：“我怎麼糊塗了？”衛東開導著約漢：“魏雅麗稱得上是氣質優雅舉止不凡談吐不俗的那種知性女人吧？這種女人最要命的，就是什麼都講究一個品字，什麼都講究個檔次，說得好聽點是天性高雅，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愛端臭架子。酒吧是什麼地方？切！是我們這種心無著落靈魂出竅的人的聖殿，她能上這種地方來嗎？”約漢：“對呀！這我倒沒考慮。”衛東：“不會錯的。你認識文思的日子也不短了吧？你看她幾時上過酒吧？”約漢點頭：“這麼一說還真是啊。有道理。疏忽了疏忽了。”衛東：“喝酒喝酒！”約漢：“照你這麼說，如果請她聽個講座或音樂會，或者就是喝喝茶，她都有可能出來？”衛東：“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約漢端起酒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是文蕾把你培訓出來的吧？對不起，喝酒喝酒！”32、文思家，日，內文思在看書。林曦在自己房間扔飛鏢。林辰站在窗前：“今天天氣不錯耶。沒有太陽，不冷不熱，找個地方玩去？”文思沒有反應。林辰走到兩個房子中間，對林曦：“去玩去？”林曦：“去哪？”林辰大聲地：“思思，去哪？”文思：“你們去吧。我不想去。”林辰對林曦：“你說吧。你想去哪就去哪。”林曦：“媽媽去我就去。”林辰走回臥室，對文思：“你也去吧。去劃船怎麼樣？好久沒劃船了。”文思：“你帶兒子去吧。我有點累。”林辰關上房門，去搶文思手裏的書：“別看了！”文思：“你幹嘛呀？”林辰：“你幹嘛呀？整天抑鬱寡歡的，自己不高興，還讓大家都不高興。”文思放下書：“沒有啊。我就是覺得成天上這種班，過這種日子，沒意思。”林辰：“那你要怎麼才有意思？”文思：“跟你說不清！”說著拿起書又看。林辰搶過書，扔在一邊：“看什麼看哪！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文思：“也沒怎麼啊。就是感到絕望，絕望到了極點，所以就沒意思。”林辰：“怎麼會呢？為什麼會感到絕望？對什麼感到絕望？”文思：“對什麼感到絕望你還不清楚？”林辰盯著文思：“真不清楚！”文思：“你！你讓我感到絕望！你讓我對完美的愛情絕望了，所以沒意思。”林辰：“怎麼又跟我扯上了？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滿意？你要從金龍辭職就辭職，要去神鷹當總經理就當總經理，要我不和金龍簽約就不和金龍簽約，要我和神鷹合作就和神鷹合作，什麼都依你了，還不行？不想上班就別上了唄！想弄個什麼基金就弄唄！真不知道你到底要什麼！”文思：“我要完美的愛情！可你把她毀了。所以我絕望！我恨你！”林曦推開門：“怎麼了？”文思、林辰同聲地：“沒怎麼啊。”爭吵立刻停止了。33、文思家，夜，內黑暗中，文思低頭深深倦縮在沙發裏。34、卡迪那酒吧，夜，內林辰在櫃台獨飲。約漢走進。約漢：“喲嗬，是我眼睛花了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林辰舉了舉杯，算是招呼。約漢對招待：“來一杯！“約漢：“怎麼了？”林辰：“沒怎麼啊。你每次都要怎麼了才來這嗎？那你怎麼了？”約漢：“我不同啊。”招待遞上酒杯。林辰：“怎麼不同？不都是喝酒嗎？”約漢：“象我們這種經常泡吧的，就是天天來，也不會有什麼。你不同。你們這種人是輕易不同，一來準有事！”林辰：“瞎說！”約漢：“不是瞎說。一看你這副受傷的樣，我就能猜個八、九。”林辰：“喝你的酒吧！”約漢：“喝酒可以啊，說個理由，我們就幹了這杯，OK？”林辰：“不怎麼樣。你每次喝酒都需要理由嗎？喝酒就喝酒，怎麼這麼羅嗦呀！”約漢：“好好好，不羅嗦不羅嗦，那就為了文總，可以吧？”林辰：“今天晚上不提她。”約漢：“OK！那就為了女人！”林辰：“也別提女人。我恨女人！”約漢探究地盯著林辰：“有點意思了。傷得不輕啊，兄弟！來，喝！”約漢呷了一口，林辰則咕噥了大半杯。約漢：“不行不行，你這喝法不行！”林辰：“你濕了一下嘴，我喝了整半杯，你不行還是我不行？你搞搞清楚啊，兄弟！”約漢：“當然是你不行啊。不懂了吧？不懂我教你：這喝酒啊，也得有講究，要麼一幹到底——這叫豪氣幹天；要麼一口一口慢慢地呷，這叫品味人生。哪有象你這麼喝的啊？整個一不倫不類！”林辰：“你講究你的，我喝我的啊。什麼叫不倫不類？有時候不倫不類才能創新，這你就不懂了吧？窮講究！”約漢：“這可不是窮講究。真不能太猛，酒喝急了，傷身！這就跟愛女人一樣，絕對不能太急太猛了，急了猛了就會受傷，就象你一樣！”林辰：“不是說不提女人嗎？”約漢：“OK！不提不提，喝酒！”兩人碰了碰杯，各喝了一口。約漢：“這就對了！酒要慢慢地品，女人要悠悠地愛！”林辰：“你又來了！”約漢：“總不至於提都不能提啊。文思就真的那麼厲害？”林辰：“又說！非要說是不是？那就說吧。是你要說的啊。要說就說到底，好吧？。你也別隔岸觀火幸災樂禍了，幹脆給我支支招，看怎麼辦吧，說實在的，我都快崩潰了。”約漢：“走走走，坐那邊說去！”兩人終於端著杯子走到靠裏的僻靜處坐了下來。35、文思家，夜，內黑暗中，文思從沙發上站起，開了燈，打開DVD，把音量調到最低，開始邊聽邊哼。36、卡迪那酒吧一角，夜，內約漢：“你知道你們的問題出在哪嗎？問題就在，你是人，可文思把你當神來要求；她自己說到底也是一凡人，可她把自己當一偉人在要求。”林辰點著頭。約漢：“其實我們大家都是凡人。不可能那麼完美。”林辰：“這道理她應該明白呀！”約漢：“她是明白呀！正因為她明白，知道不能苛求你苛求自己苛求愛情，不能怪你也不能怪自己，要怪隻能怪我們都不是神不是偉人，隻能怪現實與理想的距離無法逾越，所以她無可奈何，隻能選擇理解和寬容，這是每個人都有的悲哀，所以她才絕望啊。要女人寬容，那等於要把本來平凡的她變成神，很難的，很痛苦的！”林辰：“那怎麼辦？”約漢：“我也不知道啊，誰讓你當初心猿意馬，活該！可能你先得理解她的那種絕望那種無助和痛苦，才能有辦法。要麼等她自己慢慢升華超越成神——這不太可能，要麼重新全心地去欣賞她愛她，幫她找回對愛情的信心！”林辰：“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這酒沒白喝，謝謝謝謝！”約漢：“我這也是瞎分析，你別太當真。”林辰：“真的真的，是那麼回事。很有道理。我突然發現，你好象比我還了解她了，真是慚愧！”約漢：“這就是問題的症結所在！”林辰：“看來我確實有些問題啊。”約漢：“理清頭緒了？那今天你買單？”林辰：“我買我買！”約漢開心地：“哈哈！”林辰思索地：“那你說怎麼個重新法啊？怎麼能象小年青那樣吧？那也太傻冒了吧？”約漢：“你又不是沒做過？有幾盆花現在還擺在公司裏呐！”林辰：“那還不是被你逼的！”約漢笑了起來：“好好好，那我就再給你透露點秘密。我本來是拿來作殺手鐧打算最終戰勝你的。看你可憐，送給你得了！”林辰：“什麼秘密？”約漢：“我打算幫她籌備那個基金，正在建網站！”林辰大吃一驚，大為感動，深感慚愧：“行啊你！”林辰盯著約漢，內心獨白：我真渾啊我，連約漢都不如，難怪思思要絕望要生氣了。林辰：“這樣吧，我來做，你別管了，怎麼樣？”約漢：“沒問題。說了送給你啊！”37、文思辦公室，日，內文思合上文件，往桌上一推。望著辦公桌上的全家福，她的雙眼開始有些發直。畫外音：“怎麼又跟我扯上了？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滿意？你要從金龍辭職就辭職，要去神鷹當總經理就當總經理，要我不和金龍簽約就不簽約，要我和神鷹合作就合作，什麼都依你了，還不行？硬不想上班就別上了唄！想弄個什麼基金就弄唄！真不知道你到底要什麼！”文思內心獨白：我到底要什麼？我要完美的愛情！我要有價值有意義的人生！我錯了嗎？38、漢大教工生活區，夜，外文思和導師在並肩散步。楊老師：“你當然錯了。”文思：“我錯了？如果他不能忍受這個過程的平淡混沌，那怎麼能白頭偕老，怎麼老來伴啊？”楊老師：“什麼是老來伴？”文思：“到老了生活在一起，相互為伴唄。”楊老師：“很多人都認為老來伴就是簡單地住在一起互相作伴，其實不然。更主要的應該是心靈相伴。隻有心靈相伴，才不會孤獨寂寞，愛情才會永恒，婚姻才有意義。”文思：“心靈相伴？”楊老師：“對啊。不同階段伴的內涵不一樣。婚姻的本質意義就是追求兩個人身心的高度融合、相伴。如果說身體的融合隻是階段性的，那心靈的融合卻是貫穿從戀愛到終老整個過程的。你現在為了要順利過渡到老來伴階段強迫他適應你所設定的所謂中年婚姻狀態，隻管生活不管心靈甚至排斥他的心靈，當然大錯特錯了嘛！”文思：“我真錯了？”林老師：“不止錯一點。因為你和大多數人一樣，對老來伴的理解上就存在誤區。沒有心心相印沒有互相心靈上的撫慰，那不叫伴，叫同床異夢，即使湊合在一起，也是痛苦萬分的。湊合越久痛苦就越深，直到麻木。那不是平淡混沌，那是痛苦無奈麻木。你現在這樣做，其實就是逼著他和你同床異夢，逼著你們走向痛苦無奈麻木。這不是你的目的吧？背離婚姻的本質意義了吧？當然心心相印是理想狀態，絕對的理想狀態是沒有的，但是可以追求相對的理想狀態嘛，至少兩顆心可以互相慰籍互為為夥伴嘛！”文思思索著。林老師：“我說話很直，你別介意。小霞的事給我震動很大，教訓呀！我那時侯剛退，心裏很失落，疏忽了她，唉！我是把你當女兒……”文思：“本來就是嘛！”林老師：“所以你們一定要走好！”文思：“跟您一談，豁然開朗了。我一直追求完美，完美不了，就感到絕望。其實相對的完美、相對的理想也是不錯的。每次跟您談話，我都感覺您跟一座大森林似的，我隨便找個角落呆上那麼一呆，思維就清朗了，心態就健康了！“林老師：“過了，過了。真象你說的這樣，小霞就不會……其實我那時候也感到很絕望，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還有什麼意義……”文思：“對不起，我們都隻顧忙自己的。那您後來怎麼調整過來的？”林老師：“寫小說。你還記得你讀書的時候我說過退休好不搞哲學了要寫楊貴妃嗎？”文思：“我以為您說著玩呢！真寫了？”林老師：“對。寫了四十萬字，初稿已經出來了。”文思吃驚地站住：“哇！還是用筆寫？”林老師：“對啊，我還不會打字。”文思腦子裏出現林老師伏案疾書、身邊厚厚一疊稿紙的鏡頭。文思望著導師，目光肅然起敬。39、文思辦公室，日，內約漢領著雅麗走進。約漢：“我來介紹。這位是我新請來的董事會秘書，魏雅麗女士。這是咱們公司的總經理，文思女士，文總！”文思起身相迎，熱情地伸出手：“歡迎歡迎！”文思內心獨白：他怎麼沒跟我商量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