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朦朦朧朧,好像看到了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

是他來了嗎?來接她了嗎?她就知道,他不會丟下她的。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心裏的某處像是慢慢的沉澱下去,好似,整個心就這麼被漸漸的填滿……

“我不管你是誰,今天我必須帶少奶奶走!”莫殤帶著闖進來的時候,就看著那血泊中的女人,他想衝過去,可誰知,被男人直接擋住了步子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裏,語氣堅定,“別忘記這是誰的地方,容景琛沒教過你,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男人的臉似陰沉不定,他長著一張還算不錯的臉,莫殤調查過這個男人,可還是一無所知,隻知道他是最近來的A市,是某個上市公司的老板,其餘的,什麼都差不到,甚至都查不到這個男人是怎麼認識少奶奶的。

不過此刻,她並不是很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有和少奶奶是什麼關係,他隻想要要回少奶奶。

讓容景琛安心。

順著視線看去,這幾日不見,夏如沫竟然憔悴成這樣,看著她淩亂的發,那蒼白的臉色就好似是假人一樣,渾身毫無生機,好似風出了一下,就會散去。

他很怕,很怕自己又會想失去少爺一樣失去眼前這個女人。

這個少爺唯一在乎的人。

莫殤的心頭湧起怒意,像是對他,也像是對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幾日,他們還沒有放棄尋找容景琛的線索,雖然種種跡象表明,容景琛死了,可他和這麼多的弟兄,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大家還是不遺餘力地在尋找,哪怕,最後的結果……可能會差強人意。

“就憑你這幾個人,要帶她走?”任修抱著她,鮮血淋淋的手,沾著她全部的血跡。

巡著視線而去,似乎能看到她身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下來!

屋子裏,彌漫著濃濃的血味。

“不想她死,你就繼續耗著!”任修抱著她,看著放在門口的莫殤,冷聲開口。

見到這樣的夏如沫,莫殤自然也不想夏如沫出事,原本擋在那裏的身體,挪開。

讓了位置。

看著任修抱著她朝著門外跑去,莫殤站在那裏,手下眼看著攔不住,莫殤又不開口,一陣著急。

“別追了,他要走,我們攔不住!”

一切,還是得等少奶奶醒過來再說。

他和一幫人走出別墅,突然看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從車庫中駛出來,那透著黑色的車窗,他似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他愣在那裏,倒是一旁的手下比他更激動。

“莫助理,這個不是……是上次那個綁架少奶奶的男人,他……他不是死了嗎?”男人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畢竟,這個男人當時是在監獄中,死在了監獄罪犯手上,他們都知道的,甚至都看到了那麼多的血,一命嗚呼,為什麼現在……是他看錯了嗎?

莫殤視線凝滯,原本的眸子深邃,眼前這個男人,他自然也有過幾麵之緣,他是當時唯一一個被抓住的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有可能知道事實真相的男人,可他最後卻死了……

可這會兒,怎麼會在這裏,難道這個男人,跟那個叫什麼任修的是一夥的!

“上車,少奶奶有危險!”

“是!”

……

私人醫院。

“裏麵那位小姐的孩子,必須留掉!”醫生看著診斷報告,對著站在那裏的任修開口。

“心髒本來供血不足,如果再加一個孩子,恐怕到時候孩子和大人都會有危險!您必須馬上決定,我們耽誤不得!”

“打掉!”那一聲,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他看著那扇門關上,手術中三個字,格外的刺眼。

他隻想要她活著,其餘的人,跟他無關。

哪怕最後她會恨他,那也在所不惜。

他回來的目的,隻是保護她不受傷害。

燈光打開的那一瞬間,刺眼又灼熱。

夏如沫躺在床上,全身打了麻醉劑,迷迷糊糊,她像是回到了那年。

他說,他喜歡她的時候。

好像她的世界,滿是粉色泡泡,好多好多。

有他,有小三,還有媽媽……

“沫兒。”

“沫兒!”

“汪汪汪!”

四個人,一條狗。

那是一個午後,小三正在滿是泡沫的盆子裏麵洗著澡,身邊的容景琛,正拿著水管,給它澆著水,母親正喊著讓她洗手吃飯……

這個世界,比現實世界更加美好,燦爛的陽光,休閑的午後,一時間,她不想出來了。

“沫兒,好想你。”

“沫兒也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