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瞬間僵硬在原地,這一瞬間,好似全身的細胞都處在一種極為繃緊的狀態。

隻要輕輕一按,這裏就會爆炸……

他的目光很快就被眼前的這一幕所吸引,乍一眼,覺得這個紅色的引爆器格外的刺眼。

“怎麼樣?終於知道害怕了?我告訴你,既然你來了,我就沒準備讓你走!”

容欣在這四下布滿了炸藥?

這個思緒衝刷著他全部的思路,她要準備同歸於盡?

可這一切,跟沫兒有什麼關係?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之間的事情,別牽扯別人!夏如沫是無辜的,你放了她,我進去!”

他依舊站在那裏,掌握著主動權,似乎這一切,他並不是一個被人捏住脖子的人,而反倒是縱觀這一場“鬧劇”的人。

“你以為我會信你?容景琛,別給我耍花樣!”容欣將那個引爆裝置舉過頭頂,“我隻給你三秒,是談還是不談,比自己決定!”

“一……”

“少爺,別做傻事!”莫殤站在那裏,看著前去赴死的容景琛,如何能放他走。

“莫殤,我進去,你帶人包抄後麵,如果可以……盡量把她救出來,如果……”他的眼神積聚了大量的光芒,如同是天空中耀眼的星星,“別管我,保護好她!”

“少爺,別!”

“莫殤,這是命令!必須服從!”

容景琛去意已決,如果說這件事必須要有個了結,父親沒做,那就他來。

莫殤看著高大挺拔的身影就這麼邁步而去,而那頭女人的嘴角變得恐怖猙獰,他歎了一口氣,召集弟兄們,準備從後麵包抄小路,去到平房的後麵。

雖說可能什麼都沒有,可在容景琛眼中,夏如沫的命,比他的命更重要,如果救不了夏如沫,他是不可能罷休的。

就算此刻將他拖回來,也無濟於事,莫殤隻能抓緊自己最後的一分一秒,替他將夏如沫救出來。

榮欣看著在他麵前意氣風發的男人,心裏烙印下男人的臉也越加清晰,仿佛從未有被時間消磨掉記憶,就這麼清晰的顯露在她眼中。一切都沒有變。

“哥……”不經意的一聲呢喃,讓那頭的容景琛腳步一怔。

看來,她是把他當作父親了。

冰冷的平房內,用土堆疊的牆麵,連地上,因為長時間的下雨,變的泥濘,無處下腳。

那鋥亮的皮鞋剛一邁入,便染上了濃濃的泥漿。

他看了一圈這個一窮二白的地方,一眼能夠望到邊,可除了那四麵牆壁之外,連一個門都沒有,更是見不到夏如沫的半點身影。

她在騙他?

這屋子裏根本就沒有人,隻是……請君入甕?

腦海中就這麼浮現出這個詞語,腳步正了怔。

“知道父親為什麼沒有選你嗎?”高大挺拔的身影邁著步子,看著她手裏的引爆裝置,朝著她而去。

她的那點心思,逃不過他的眼睛,在外打拚了多年,他不是沒有找過關於她的半點消息。

也深知……她的仇恨與怨念,來自什麼地方。

人說,心裏最薄弱的地方,是最好攻防的地方!所以……

那頭的女人琥珀色的瞳孔放大,盯著他,像是在等待著下文。

看著她眼底的流光,男人的嘴角噙著笑容。

“與母親比起來,你好像是更配站在父親身邊的人……”容景琛簡而言之,“可你……確定自己配嗎?”這樣惡毒的女人,縱使擁有著絕美的外貌,也斷然不會被父親所喜歡,身為男人,他很理解。

“你知道什麼?要不是你母親心機深重,他怎麼可能會丟下我!”女人急了,她迫切的想證明,她不是被拋棄的人。

“那你呢?你做了什麼,對父親,對我們,你又做了什麼?”

“你胡說!是你們先對不起我的,是你媽,對,是你媽……”她激動的連臉部都在猙獰,整個人在劇烈地顫抖著,腳原本就走的不利索,這會兒被她狠狠的踩在地上。

手上的那個引爆裝置,頓時發著一陣刺耳的噪音。

一時間,驚擾了在場的兩個人。“你跑不掉的!因為……馬上就要爆炸了……”

轟!

夏如沫匆匆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著那劇烈的火花從天而降,染紅了整片天空,紅的刺眼。

那團團而起的火焰,那震懾的地震般震動的地麵,看到這些的時候,她整個人愣了,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渾身冰住,腦袋裏麵嗡嗡作響。

他們說……容景琛在裏麵,沒有出來……

周圍的警報越演愈烈,可她充耳不聞,視線就這麼看著那燃起來的房子,遍地的雜草,越早就在這火焰中,燒的火紅。

美眸盯著那扇門,不多時,她好似還能看到他的背影,可眨眼,那越演越烈的火苗,就已經洶湧而至。她頭皮都在發麻,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