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歡你,你呢?”
“以後不許這麼看著別人,隻許看著我……”
“……”
“聽到了嗎?”
“夏如沫!”
是誰。
是誰在說話。
他猛地睜開眼睛,頭一下就從水裏鑽了出來,那突然的動作,帶出來了很多的水,濺了一地,白質的小臉越加的發白。
頭發濕答答的落在身上,她睜著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心跳還在不停的加速,眼睛裏麵莫名其妙的開始流淚,那淚眼婆娑的盯著那藍色的牆磚。
就這麼死死的盯著,一動不動。
為什麼,剛剛她會有一種……有那麼一瞬間,像是自己就是夏如沫的感覺,零亂的腦袋,已經瞬間空了。
她按壓著自己的腦袋,酸脹的讓人有一種想要撬開頭顱,再去回憶剛剛的話,卻一句都想不起來。
是錯覺嗎?
是因為他一直在給她灌輸著這樣的方法,所以,剛才才會聽到那些話嗎?
一定是這樣的。
一定。
她怎麼會是夏如沫!
怎麼會是她。
長這麼大,她都沒有怎麼去過醫院,如果真是夏如沫,是不可能的,若非發生過意外,斷然不會不記得那個男人,一定不會是她。
悶悶的胸口,有什麼東西壓住,有些喘不過來氣。
好像這麼想完之後,瞬間,竟有些不知道所錯,心髒還驀然的疼了起來。
“少奶奶,少爺的病情惡化了,莫助理問你,要不要去見少爺最後一麵。”
門口,突然間響起了這麼一句。
惡化?
最後一麵。
“少奶奶,您去嗎?車已經在門口等您了,如果您不去的話,我就去回絕……”
哐。
那扇門突然開了,女人那一頭濕潤的頭發還在耳邊滴著水,身上,也隻是套了一件T恤衫,一條黑色的長褲。
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你說什麼?”
“少爺病情惡化,現在……恐怕凶多吉少!”
一陣恍惚,她幾乎想都沒有多想,就這麼衝了出去,就連腳上,還穿著拖鞋,她也一點都不知道。
小白扭過頭,看著她奔跑而過的背影,嘴角揚著弧度。
夏如沫,真是想不到,你竟然這麼愛他。
還真是愚蠢。
……
坐在車內的夏如沫,感覺到了車內的不尋常,雖是一輛車,可司機並不是之前送她回來的那一個,而且,外麵也根本不是去醫院的路。
她雖然不怎麼認路,可一直就這麼兜兜轉轉去的路,還是知道的。
眼前這一條,根本不是。
“你是誰?”
波光瀲灩的眸子爍爍的看向前麵的男人,她的手拉著門把,略帶著緊張,小心翼翼的問。
“我是誰不主要,重要的是,你要去見誰。”司機坦然的麵對著,說不清她此刻聽見他的話,心情如何。
“……誰要見我?”她問,多了幾分小心。
“一個故人,相信夏小姐很想見。”
是誰?
要見他,還用這樣的方式?
眉心緊促著,她的手緊緊的抓住車把,掃著車內的環境,突然有一種想要打開車門,跳出去的衝動。
“我勸夏小姐不要這麼想不開,畢竟,這跳下去,恐怕不是死在別的車輪下,也應該活不了多久,夏小姐不妨好好想想,是要死還是想活。”
四周刷刷而過的車,快的如同是閃電,她這才知道,他們已經上了高速。
在這裏若是跳下車,必死無疑。
“到底是誰?”她握著車把,目光凜然。
“夏小姐去了,不就知道了。”
車內,彌漫著一股類似於在剛才浴室聞到的味道,一瞬間,頭暈目眩。
不能睡。
她掐著自己的腿,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最後,卻已經由不得她做主了。
……
帶著消毒水味道的醫院,很安靜,入夜,隻剩下幾個小護士在那裏值班,冷清的過了頭。
走廊內,女人穿著一身病床服,正在那裏徘徊著,陳芸簡單的披了一件外套,在經過護士站的時候,跟那頭的幾個小護士說了幾句話。
“夫人,您不休息嗎?”
“睡不著,出來走走。”
“那您可不要著涼了,多披件衣服……”
“嗯,好。”
陳芸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與沫兒年紀相差不大的女孩,心裏掛念著自己家的孩子。
也不知道沫兒,到家了沒有。
剛剛。
沫兒來了一趟之後,她就睡不安穩。
就感覺好像總有什麼事要發生。
所以,才起床了。
站在窗口,她喝著熱水,那外麵的雨聲,好像已經停了,打開一側的窗戶,她的手伸出窗外,窗戶外,還帶著水滴正一滴滴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