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阡陌是後半夜來的醫院,是他安排在容璟琛身邊的人告知的他,他連忙與莫殤聯係,可打他電話一直占線。

雖說那邊隻是讓他在這裏等消息,畢竟現在是非常關頭,外麵風聲很緊,榮家的那幾個虎視眈眈,可他怎麼坐得住。

他唯一的親人在醫院裏麵,生死未卜,他能安心的躲在那裏嗎?

由著他一個人在那裏麵對。

當下,就來了。

走進醫院的那一刻,正巧與裏麵的莫彤相對,一身病床服的女人,顯得纖瘦,但那金燦燦的短發,給她多增加了幾分嫵媚。

他與夏如沫不是很熟,但這幾日,容璟琛那樣張揚的在電視屏幕上,帶她出現,他怎麼會不認識。

不過那高傲的態度。

跟那次見麵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現在什麼情況?”

容阡陌一身風衣,那舉手投足間,自帶著一種貴氣,莫彤是第一次見他,更何況,眼前這個人,從不曾在見過,可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

他是誰?

深邃的眸子剛與她相撞,隨後聽著她的話。

“你是?”

話還沒有問,就聽著莫殤的話。

“少爺已經脫離危險了。”

莫殤姍姍來遲,他看了一眼門口的莫殤,視線在看向那頭的玻璃窗戶,那裏頭,也根本沒有夏如沫的半點影子。

果然跟司機說的一樣,她回去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少爺,去那邊說。”莫殤看了一眼莫彤,示意容阡陌去那邊談。

容阡陌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女人,隨即跟著莫殤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莫彤站在原地,看著莫殤神神秘秘的樣子,視線中多了幾分懷疑,難道,這男人,跟容璟琛有關係?

可他,是誰?

他的全部信息,她都已經爛熟於心,可這多出來的男人,是誰呢?

安靜的走廊,深不見人。

那站在走廊盡頭的兩個人的身影,隨著那燈光而不斷的拉長。

莫殤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高速容阡陌,但不包括,用莫彤去代替夏如沫的事情,因為這件事,是他和容璟琛的秘密,他答應過,自然不能說。

不管對方是誰。

容阡陌聽完,一下子怒火衝天。

“所以,是她把他害成這樣的?”他激動的手指著那頭的病房,聲音一下子就高了。

“……車是少爺自己撞的。”莫殤也說不清楚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

“要不是她,他能受傷?莫殤,你在他身邊也很多年了,你難道不知道他的脾氣?真是被哪那個女人迷了心,連自己受傷都不管不顧!現在,她在哪?他傷成這樣,她呢?”

難怪剛剛那個女人看起來有點不一樣,原來,不是她。

可就是這樣,他才更生氣。

“少爺的事情……少爺說想自己……”

“我是他哥,他的事,我管定了!”

……

雨還在下,就像是在紀念著它的離開,明明還有著溫度的,可為什麼這一刻,卻冰冰涼涼,她跪坐在地上,身上已經濕透了,而它的墓碑,亦是灰暗。

微微閃著的燈光,照著她的臉,頭頂上的雨滴一滴一滴地滴落著。

她卻好像感覺不到。

視線凝滯著那塊墓碑,依舊好像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它的毛還是很軟,白白的順順的,就像是第一眼見它那樣,咧著嘴,在她身邊傻傻的笑。

隻是,如今它不會再笑了。

再也不會了。

這是它最喜歡的地方,剛來的時候,它總看著它在這個大院子裏麵晃悠,如今把它安葬在這裏,與那頭的別墅相隔,它應該會很開心吧!

爬在一旁的小黑拄著自己的臉,在那頭看著她。

眼神中,還帶著濕潤的光芒,一會兒看著它,一會兒看著她。

靜謐的空氣,隻剩下雨滴滴落的聲音。

“少奶奶,我們回去吧!”小白的突然出現,讓一旁蹲著的小黑一下子跳了起來,就像是此時此刻,隻要有誰出線,它就會拚了命一樣。

深怕,它會被她們帶走。

動物的感情很真,毫無雜念,就像是此刻它和它一樣,突然間相識,玩耍……

可也突然間,一個就消失了。

而另一個,就這麼像是失了魂。

一直在叫,聲音帶著淒厲。

狂吠的聲音,在這個空蕩蕩的院子內,徹底是響了,那本來在很遠處的女傭,聽到狗叫聲,急忙過來,就看到了一隻狗和小白在那裏僵持著。

而那頭的女人,就這麼坐在那頭,手依舊在那條薩摩耶的墓碑上。

“你怎麼回事?”管事的女人看著小白,語氣埋怨。

“我……我看少奶奶身上都濕了,所以,我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小白一下就變成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