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難忘可可西裏(1 / 2)

第五十七章 難忘可可西裏

坐在車窗裏麵,回想著六年前深入可可西裏腹地采風的故事和每一個細節……

一天早上,他在草原上看到一隻肥碩的母藏羚羊,他平心靜氣,像平常射擊別的獵物一樣舉起手中的獵槍。就在這時,那隻母藏羚羊突然前蹄跪倒,渾身顫抖,眼淚刷地一下流出來……

2006、2007兩年之間,我和楊景雲兩次分別從川藏路北線和南線入藏,乘坐青藏線火車返回。每次都會見到闊別六年的可可西裏。

這次,又是莫紮特的無憂無慮、像春天一般的音樂,一直把我帶到氣溫在零下20℃、含氧量隻有平原地區60%的可可西裏。而每當你身處可可西裏,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擁抱著你,那感覺極好。

火車駛入可可西裏無人區後,天色就暗了下來。遠處的山巒變得模糊起來。遠遠地,索南達傑自然保護站依然佇立在茫茫可可西裏的一隅,門前的五星紅旗迎著風獵獵飄揚。坐在車窗裏麵,回想著六年前深入可可西裏腹地采風的故事和每一個細節,而每一個回憶起的細節,都會在天路上飛揚。不知當年那些陪我們深入可可西裏的反盜獵公安戰士現在可好?他們想去北京看看的願望實現了沒有?當然,我也忘不了六年前那幾位同行者、那幾位用自己生命作賭為保護藏羚羊保護可可西裏自然生態作了一些貢獻的朋友們——劉宇軍、楊政、聶忠、老梁、紮西、小安……這些回憶宛如時間機器,越追溯就越清晰、越遙遠。

衷心希望他們的事業更上一層樓,多多賺錢、多給身邊的孩子們講講可可西裏的故事,讓他們從小就了解一些人與自然應當和睦相處的知識,愛人生、愛他人、愛自然,為環保事業多作點力所能及的貢獻。

來可可西裏的人當中,一部分是以探險的方式、穿越或者深入一下這片巨大的無人區,體會一下生存的艱辛;而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來可可西裏,簡直成了他們的職業。他們冒著社會輿論的指責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和家庭分裂的風險,自己投資自己結伴而行自己對自己的行動負責,其目的無非為了藏羚羊、為了其他野生動物和無人區的自然生態保護,成全了關於高雅和社會責任感的實際內涵。相比之下,都市裏餐館的聚會顯得不怎麼高雅,一幫人一靠近餐桌就用語言耍流氓,你一個段子、我一個段子,一個比一個葷。大多數中國人不缺腦子、不缺運氣、也不缺力氣,就缺錢。而這幫常在餐桌上用語言耍流氓的家夥卻不缺錢,不缺計謀,不缺運氣,就缺力氣。所以隻好靠語言的淫蕩去幹女人。

正所謂:浮塵自營營,鐵骨自錚錚。

苟且自煞星,英雄自長纓。

夏天的山頂沒有多少覆雪,黑黝黝的山似乎缺少了一種高貴氣質。昆侖山腳下是巨大的可可西裏無人區,可可西裏山、大大小小的湖泊鋪陳開來,連綿不斷地伸向唐古拉山山脈、布喀達阪峰峰群。

可可西裏生存有不少大烏鴉,大烏鴉的嘴長長的、樣子怪怪的,它們多在威風凜凜的禿鷹或胡兀鷲身後,用冷靜而取巧、淒涼而盼望的目光盯著那些弱小的,比如藏羚羊、黃羊、鼠兔之類的野生動物。大烏鴉在等待著它們變成屍體後好去分一杯殘湯剩羹。禿鷹、胡兀鷲是可可西裏的坐山雕,它奸詐、冷酷、陰險、殘忍,隻要是它盯上的目標,很難有誰能活下來。有時會在空中凝然不動,試圖頂著狂風、逆氣流而飛翔——它一定是發現了獵物。然而這會兒的可可西裏山依然是寧靜的,不會給人任何不祥之兆,隻是輕描淡寫地發一股小小的野勁,使你覺得有一點緊張罷了。

在自然生物界中,人類與動物最早的關係是類與類之間幾乎完全平等的物種關係。但是,在類人猿變成了會使用工具和直立行走的人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物種的進化,人類這一物種超越了其他物種,他和其他物種之間的關係就不再是單純的無主次的物種關係了。人好像已從自然物種之中分化出來,成了整個動物世界的指揮者領導者控製者或者叫做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