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把人找到(1 / 1)

寂夜,荒山,破廟。

粗喘和低泣聲高低起伏,擾亂了佛門清淨,讓這淒清的秋夜也跟著燃燒起來。

月色透過小窗灑進來,穿過一層又一層蛛網,落在牆角一對交纏的男女身上,男人肩寬背闊四肢遒勁,像一座傾覆的泰山,除了盤在腰間的細白雙腿,幾乎看不見被他壓在身下的人。

辛嫻的雙手徒勞無力的撐在他壁壘分明的胸膛,灼燙的溫度和緊繃的肌肉讓她有幾分恍惚。

這人和她的夫君溫伯歧當真是半點也不一樣。

若說溫伯歧是竹,他就是刀;溫伯歧是君子,他便是悍匪。

不一樣才好。

“唔……”隻是一瞬間失神,男人就長驅直入。

好疼……嬌弱的身體實在承受不住這狠厲的衝擊,指甲緊緊陷進男人結實的肩背,眼淚漱漱往下落。

可她分明又是笑著的。

有熊熊的火焰在她眼底燃燒著,那是劫後重生的狂喜,也是滿腔痛恨宣泄報複後的快意。

男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幾次三番,辛嫻在他身下死去活來。

直到天際泛起微微一抹白,男人終於翻身睡下。

辛嫻緩了會兒,這才攢了一口氣起身摸索著把衣服穿上。

她拖著打顫的雙腿扶著牆艱難挪動,臨到門口卻忽然止步,微微側臉往身後看去。

黎明雖然將至,廟內仍舊一片昏暗,因此隻能隱約看到一個身形輪廓。

其實隻要有心,再走近一點,借著窗口那一點微弱的光線,也能勉強看清男人全貌。

辛嫻內心猶豫了一瞬,僅僅是一瞬,就放棄了。

一夜露水姻緣,天亮後各奔東西,餘生都未必再能見到,何必徒增煩惱。

破舊的廟門吱呀一聲開了又關,腳步聲漸行漸遠。

……郭釗找到破廟時,蕭鐸剛剛醒轉。

“安王為了拉攏主子你,竟不惜用這種齷齪手段!”誰能想到,堂堂安王在這杞縣別苑設宴,竟會公然對將軍下藥。

隨即又慶幸道,“幸好主子你及時脫身,否則真娶了安王的女兒,京城那邊怕是不好交代。”蕭鐸揉了揉跳痛的太陽穴,目光看向被臨時扯下墊身的布幔上殷紅的血跡,緊緊蹙起了眉峰。

昨晚他雖然意識不清,但大約還記得一些。

老安王知道一般的藥對他沒用,因此便下了至剛至猛的“纏郎”。

他從王府別苑脫身,一路疾馳來到半山腰,已是烈焰灼身雙目赤紅,正苦苦抑製藥性,卻忽然看到一個背著竹簍的女人。

全身的關竅幾乎是瞬間就張開了,微風中都能嗅到女人身上的清香。

加之那曼妙的身形帶來的衝擊太大,極力壓製的邪火衝破了理智的防護,他敲暈了那個女人,然後將人抱到了這處破廟。

他還記得中途她悠悠醒來時的震驚和掙紮,以及進入那狹窄幽徑時銷魂蝕骨的滋味。

仿佛也還記得她緊緊咬著自己肩膀時喉嚨裏逸出的低泣。

可偏偏,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了。

“主子,你看?”郭釗在稻草堆裏翻出了一樣東西,遞給蕭鐸。

蕭鐸接過,見就是支普通的桃木簪子,視線移到簪子頂端,上麵卻是篆刻著“殷柔”兩個微乎其微的小字。

應是昨夜那個女人留下的。

“你去……”蕭鐸沉吟了一會兒,把簪子遞給郭釗,“把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