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重創大流士三世(2 / 3)

亞曆山大對部下作完動員,隨即率領全軍從原路返回,到比拉魯斯河南岸紮營,與大流士隔河相望。兩軍對峙,大戰在即。比拉魯斯河距伊蘇斯城僅八九英裏,故這場即將開始的戰役被稱為伊蘇斯會戰。

波斯方麵在軍隊的人數上要比馬其頓多得多,但沒有一個確切的數字。有人說總數有60萬之多,其中希臘雇傭兵3萬,民兵6萬。有人說總數是50萬,其中騎兵10萬。這顯然誇大了波斯的力量。伊蘇斯平原根本容納不下這麼多的隊伍,波斯帝國也不可能組建如此大的一支軍隊。還有人說波斯軍隊有騎兵和希臘雇傭兵各3萬。這一說也是誇大了的。但不管如何,波斯軍隊比馬其頓的多得多是無可懷疑的。否則就不會那麼狂妄。亞曆山大參加伊蘇斯一役的兵力,隻有步兵兩萬餘人,騎兵5000人。

大流士三世也不完全是個無能之輩,不是個“紙老虎”,他即位之後,曾出兵鎮壓了小亞細亞各城邦的起義,並把埃及重新奪回到自己手中。他的部下對他也一直是忠誠的。現在他禦駕親征,威勢嚇人。

波斯國庫充裕,軍隊裝備精良,士兵配備了盔甲、護脛、長矛、刀劍和盾牌,連戰馬都有鎧甲和披胸。大流士的將士是善戰的,他們決心為他們的國王死戰,應當說,這是一支令人畏懼的軍隊。

大流士列陣以待,他自居全軍中央,這是波斯人的傳統。希臘雇傭軍約15000人被調到陣前,雇傭兵的兩側是由弓箭手掩護的民兵;右翼海岸附近是騎兵。第一線的後麵是亞洲各部族的地方兵力。在沿河岸地帶築起了一道柵欄來加強防衛。

亞曆山大仍把方陣放在中央,兩翼是輕裝步兵和騎兵,左翼由帕米尼歐和他的兒子菲洛塔斯指揮,受命要不顧一切守住海岸;右翼由亞曆山大親自指揮,他要集中兵力從他這一翼突破敵人的防線。

亞曆山大布置調度好了後,先是逐一視察各個營地,用感人的話語鼓舞士兵的鬥誌,然後率領部隊緩緩前進,到進入波斯弓箭手的射程之內時,亞曆山大立即率領右翼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波斯軍左翼,以雷霆萬鈞之攻勢一舉將其擊潰,接著他轉向波斯軍的中央,與大流士的禦林軍展開激戰。亞曆山大在激戰中表現神勇,既是指揮官,又身先士卒;而大流士則在他的部下的護衛下,趾高氣揚地站在他的戰車上,他的敵人凶狠地攻擊他,他的部下奮身保護他。亞曆山大一見大流士,便向他衝去,要把他陣斬馬下。大流士的兄弟奧克撒拉斯立即聚攏所率騎兵橫攔在大流士戰車前麵。奧克撒拉斯身高體大,身著盔甲,奮力死戰,把衝上來的人一個個打翻在馬下。

“但馬其頓人簇擁著亞曆山大高聲呐喊、互相激勵,突然出現在陣前。接著是一片令人目不忍睹的情景。隻見大流士戰車四周僵臥著一些最高級將領,他們死的光榮,全部臉貼著地,就是在格鬥中倒下去的原樣,傷口都在前身。在這些死者當中可以找到傑出的地方總督和著名的將軍。這些死者周圍積屍累累,都是些藉藉無名的步兵和騎兵之輩。馬其頓人傷亡也很慘重,陣亡者死得十分悲壯。亞曆山大本人右股中劍。這時,大流士戰車上的幾匹挽馬被矛刺傷,痛得發起狂來,甩掉了頸上的軛,險些使大流士摔下車來。大流士害怕落入敵手當俘虜”(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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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遜著《亞曆山大大帝》),便驅車拚命逃命,完全棄他的部下於不顧,進入山穀後,棄車跳上一匹戰馬奔逃,盾牌、大鬥篷甚至弓箭都扔掉了。不可一世的大流士危急關頭盡顯懦夫的真麵目。

實際上,大流士開始逃跑時,波斯方麵並沒有完全失敗,希臘雇傭軍仍在拚命堅持,帕米尼歐的左翼在波斯軍的壓迫下後退,但大流士逃跑的消息一傳開,波斯軍便全軍潰散,人人爭相逃命。大流士的逃跑使波斯人失去了一切獲勝的可能。戰鬥變成了馬其頓人追殺逃跑的波斯人,夜幕降臨,馬其頓人才停止了追殺。戰鬥結束,戰場上屍骸遍地,其中絕大部分是波斯人的。

在這次戰役中,波斯大軍傷亡慘重,據托勒密說:追趕大流士的馬其頓部隊路上經過一條溝壑,溝壑被波斯軍人的屍體填滿了。有人說,波斯方麵有10萬人戰死,其中包括10000名騎兵,這當然是誇大了的、不確切的數字。和波斯參戰的人數一樣,傷亡的人數,也沒有一個確切的數字。但戰場上留下了上千具波斯人的屍體是毫無疑問的。根據記載,亞曆山大的軍隊死亡了450人,負傷4500人,這個數字可能是真實的。

據普魯塔克的敘述,亞曆山大返回伊蘇斯後,他的部下把他引到大流士的大帳裏。帳內擺滿各種珍寶,琳琅滿目,美不勝收。亞曆山大一走進大帳,立即被華麗的陳設所吸引,驚歎不已。隨後,他脫去鎧甲,走向浴室,並邊走邊說:“讓咱們到大流士的浴室去洗掉戰鬥中的汗水吧!”他的一位朋友說:“不對,應該說是你亞曆山大的浴室,因為被征服者的財產是屬於征服者的。”走進浴室,又為浴室的奢侈和華麗而驚歎。浴室的水管、大水罐和首飾盒都是造型優美的金製品,浴室裏彌漫著香料和膏脂的氤氳香味。

浴後眾人把他帶到大流士的專用的宴會廳,桌上已擺好豐盛的菜肴和精美的各種餐具,亞曆山大轉身對朋友說:“看來這才像個國王的樣子啊!”他如此感歎是觸景生情,他在馬其頓的樸素生活和波斯國王的奢侈豪華生活真有天壤之別!

亞曆山大正要進餐,士兵報告說,被俘的大流士的母親、妻子(同時也是他的妹妹,波斯還有埃及,王室兄妹或姐弟結婚是平常事,甚至是理所當然的,目的是為了保持王室血統的純潔。)和兩個未婚女兒看到了被繳獲的大流士的戰車、鬥篷和弓箭,以為大流士已死,啼哭不止。原來大流士逃跑時,不僅棄軍隊和輜重不顧,他的幾乎所有的家屬也都被他拋棄了,成了亞曆山大的俘虜。據說,亞曆山大聽了士兵的報告後,派人去給她們傳話,告訴她們大流士還活著,大流士逃跑時把武器和鬥篷留在戰車裏了。還告訴她們,亞曆山大允許她們保留皇家的地位和一切皇家特有的東西。因為他和大流士打仗不是出於個人恩怨,而是依法為亞洲的主權而戰。

亞曆山大如此禮待大流士的家眷,目的顯然是為了減輕波斯人的敵對情緒,數年之後,他為使自己的統治地位合法化,甚至和大流士的一個女兒結了婚。大流士的這個女兒是他的第二個妻子,在娶她之前,也是出於政治目的,他娶了一位有權勢的伊朗貴族之女羅克珊娜。亞曆山大不是個好色之徒,他對大流士的妻子就從來沒有非分之想,盡管馬其頓人把她看作是亞洲最美麗的女人。亞曆山大也從未有過情婦,這可能是因為他日理萬機根本無暇接近女色。普魯塔克說他雖生性急躁,常常暴跳如雷,卻並不沉溺於肉欲之歡,在這方麵,他是極有節製的。

勝利的第二天,亞曆山大不顧自己的腿傷,親自探視和慰問了負傷將士,向那些勇敢作戰突出的人發了獎品,組織掩埋了雙方的死亡將士的屍體,為自己一方的死者舉行了隆重的祭禮,設祭台向諸神感恩。

拒絕和談

伊蘇斯會戰的勝利改變了亞曆山大的財政狀況。會戰結束後,亞曆山大派帕米尼歐到大馬士革奪取了大流士的金庫。從這次戰役中他獲得了2600枚金塔倫特和2500公斤的白銀。

伊蘇斯會戰的勝利改善和加強了亞曆山大的政治和軍事地位。這一勝利使整個希臘世界受到極大的震撼,斯巴達王與波斯艦隊合謀解放希臘的計劃流產了,亞曆山大擺脫了兩麵受攻的處境,波斯人對東地中海的控製結束了。亞曆山大對所征服地區的統治也因此得到鞏固。

亞曆山大從越過赫勒斯滂海峽以來,隻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兩次對陣戰大敗不可一世的波斯軍隊,驅逐了沿海城市的波斯駐軍,收服了無數的山區部落,征服了一塊其麵積略小於現在的土耳其的地區,他在其占領區內,恢複了大多數城邦的民主政體,並開始建立起一套行政管理機構。他把波斯人統治時總督獨攬大權的製度改成由不同的人分管軍、政、財,總督既有馬其頓人,也有亞洲人。為了促進經濟繁榮,他也開始從事大公共建築的重建工作,例如,他下令重建了以弗所的阿爾特彌斯神廟,這座廟是在他出生的那晚上燒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