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3)

姑姑,我們的愛情從有了瑞瑞後升華為親情,先廷比婚前更懂事了,人也成熟了許多。我們的感情從結婚到現在沒有什麼變化,一直都很保鮮,我們的生活粉絲吃出了魚翅的味道,土豆吃出了鮑魚的營養,一切都很美好,很幸福。這個時期的我們,用心體會著為人父母的快樂,為瑞瑞的一個小動作,一個調皮的笑,一個不樂意的表情快樂得像個孩子。

姑姑,請放心,我們過得很好,小瑞瑞很健康、很可愛,她已經開始走路了,不過隻能走十幾步,我相信等明年見麵的時候,她就會給您拿拖鞋了。

最後,祝姑姑健康快樂!

侄女:萍兒

2006年11月12日夜

親愛的姑姑、姑父:

您們好!全家都好吧!快一年時間沒有通信了,在您們生日來臨之際,寫這封信向您們表示祝賀,祝您們身體健康,全家幸福!

姑姑,北京的冬天一定很冷,您及家人外出時要注意保暖。您和姑父的生日我沒能參加深感遺憾。順便寄點東西略表心意。

姑姑,您帶我出來已有十年了,從一個莽撞野蠻不懂事的小丫頭,到現在做了別人的妻子,在這個過程中,姑姑您為我花了多少心血,操了多少心,生了多少氣,都是為了讓我成才,讓我真正成為一個秀外慧中的女孩子。現在想想,真的不知道要對您說什麼。近幾個月來我常想,一個人的錯與對就在一念之差。如果你走錯了一步,不管將來你再怎麼正確麵對人生,再怎樣彌補學好,你的人生就如美玉有了瑕疵一樣。在別人眼裏無法再現完美。姑姑,因為我的生活幸運有您一直在教導、指引、關心、照顧才沒有留下大的遺憾。這一切都是因為您對我的重視。我現在對這個體會很深。

姑姑,我結婚快一年了,先廷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姑姑,謝謝您把我嫁給了他,給予我一個家,讓我擁有人生的另一種幸福。我原以為灰姑娘和王子的愛情隻是個傳說,在現實的生活中,是永遠不會出現的,那隻是一個奢望的夢。但現在這個夢真的融入了我的現實生活,我覺得很幸福。

關於我們的房子,要等過完春節再裝修了。春節我們也就不準備回家了,聽先廷講他可能要值班,我就去他那裏。今年的春節就這樣過了。

姑姑,隨信帶一點錢給陽陽春節壓歲,請姑姑轉交。

最後祝姑姑、姑父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侄女:萍兒

2004年12月23日

爺爺的故事

昨天晚上睡覺時,外孫女陽陽讓爺爺陪她,並要求爺爺給她講故事,爺爺就給陽陽講了他小時候的幾件趣事。一件是書包的事:那是爺爺上小學二年級時,沒有書包,用一塊正方形的花棉布包書,有一天爺爺的書包不見了,也不知是丟了還是被哪個同學拿走了,爺爺哭哭啼啼地不敢回家,班主任老師給了爺爺五角錢,讓他買書包,並把爺爺送回了家。第二件事是手電筒的事:上世紀五十年代鄉村沒有電,晚上走路極不方便,一不小心就掉到溝裏或被絆倒,家裏為爺爺買了手電筒,小孩好奇,等不到天黑照電筒,便大白天在被窩裏照亮,還怕別人拿走,就夾在疊好的被子裏,結果忘了關,到晚上用時電已耗光了,不亮了,後來還不知被誰拿走、丟了。第三件事是掉河裏:那是早春的一個下午,雖然樹枝發芽,大地變綠,但春寒料峭,照樣冷得出奇。老師讓他們五六個孩子去河對麵背石灰粉刷牆壁。河上有一獨木橋,爺爺在過河時發現橋在往上跑,原因是河水向前流動,橋不動,但過橋的人感覺橋是向上走的,一腳踩空,就掉到河裏去了,棉鞋棉褲都濕透了,又冰又冷,歲月流情

流情歲月

沒有衣服可換。把石灰背到學校,回家以後才由家長在熱炕上烘幹。最令人難忘的是爺爺砍傷腿的故事,還挽起褲腳讓陽陽看了留下的傷疤。那是爺爺上小學四年級的暑假,爺爺和自己的父親去割草時留下的。小孩子不會用鐮刀,割草時草沒有割下,卻將自己的腿砍傷。因用力過猛,血流如注,傷口立刻像小孩嘴一樣張開。爺爺的父親急忙從地裏揪了一些農村人用來止血的小草揉揉,貼在流血的傷口上,並脫下自己的汗衫將傷口包紮住,讓爺爺自己走回家。後來,傷口感染了,無錢醫治,休了一個學期的學,才完全好。陽陽聽得十分認真,我不僅聽得認真,還十分感動,覺得小時候的生活盡管苦,貧寒,但對小孩來說還是十分有意思,現在聽來十分感動,心裏不免酸澀難過。

後來陽陽又求爺爺給她再講幾個,但我再也沒有聽清爺爺給講的故事,眼前隻是晃動著鄉村漆黑的夜裏,一點昏黃的亮光一閃一閃的;獨木橋下的流水和幾個八九歲的背石灰的小學生;丟了書包不敢回家的小男孩;拖著傷腿在田間行走的少年,幾滴清淚悄悄地滑落。我們的童年,我們的生活。這一夜我想起了我的童年生活。

心底的記憶

今夜是2006年的元旦之夜,入睡前又一次翻看章含之寫的《跨過厚厚的大紅門》中的“那隨風飄去的歲月”裏麵的“風暴的前夜”,把我的思緒拉回到40年前的“文化大革命”。

那是1965年8月的一天,我收到了高校錄取通知書。當時的心情好極了,感覺天更藍、陽光更加燦爛、樹葉更綠。本應是炎熱的暑天,竟感覺涼爽無比。我趕快收拾了一些自己上學要用的衣服去河邊洗滌,走出家門的步子都比往常輕快多了。人真是不可思議,好的心情、心緒竟對外界的感覺是那麼美好。

這一年也正是文化大革命的前夜,隻是生活在窮鄉僻壤的我不知道而已。看了章含之的《跨過厚厚的大紅門》,才知道文化大革命的前奏早在1964年的“四清”運動就開始了。

章含之寫到的情況我都經曆過。

我上的是甘肅教育學院,在文化大革命中由紅衛兵做主改叫“甘肅共產主義大學”,文革後又恢複為甘肅教育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