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係統的電擊懲罰剛剛過去不久,她這會兒整個人都還是暈的,唇色慘白,一臉的死人相,簡簡單單一個轉身的動作被她做得艱難萬分,放個慢動作就是活脫的女鬼回頭。
……
“你不能因為我拒絕完成任務就這麼抹黑我。”許言輕被係統的形容氣得臉都紅了,陰差陽錯的倒是有了點人氣兒。
係統自從上次升級成為困難模式後便增加了禁言功能,此前許言輕覺得雖然係統說話委實氣人,但許多時候正是因為它的嘰嘰喳喳才使自己在這異世顯得不那麼格格不入,所以不管係統怎麼嘴賤,她都沒想過要把係統禁言,但許是今日過於氣不順,許言輕一邊想著係統說她的“一臉死人相”,一邊回憶起之前往沈鉞身上撞的道姑們,終於惱羞成怒的把係統禁言了。
“叫你話多!”她公報私仇道。
說起來困難模式下的係統好像新增了許多功能,隻不過自打係統升級那天起她便陷入了和沈鉞的這一堆破事中,一直沒來得及摸索究竟新增了什麼功能,等離開洛陽城後,她一定要好好研究一番才行!
她想著抬頭看向來人,臉上下意識先擺出了一個笑來。
來人逆著光,身高約摸隻有一米六五,隱隱還有些駝背,許言輕吊起來的心悄悄往回放了一半兒——幸好,不是徐京墨或者麵具男中的任何一個。
大開的房門在身後合上,沒有光線阻隔許言輕總算看清了來人的容貌,隻見對方是一個約摸六、七十歲的老人,滿頭頭發花白,背部微彎,臉上皺紋從眼尾堆到唇角,見她看過來了就咧開嘴露出一口黃色的牙。
不過穿得倒是挺好的,渾身上下都透露這一股非富即貴的味道。
許言輕皺了皺眉。
按理說這個年紀的老人總會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感覺,眼前這人卻完全與這四個字背道而馳,甚至許言輕瞧著他,後背還微微有點發涼。
她回以一笑,莫名覺得這老人長得有幾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悄悄問了係統好幾遍卻沒得到答案後才猛地反應過來,係統不久前剛被自己禁言了半個小時。
……行吧!
許言輕心裏歎了口氣,麵上的笑臉更明媚了幾分,起身朝來人道謝:“多謝您出手相助,我姓許,叫言輕,您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言輕。”
老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抬起一隻手指了指桌麵上的茶壺,示意她自己倒水喝。
……是個啞老?
許言輕心念微動,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見過這個年齡段且不會說話的老人,久思未果之後不得不放棄,然後順著老人的話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茶。
她還是不太放心,隻用拇指摩/挲杯沿卻沒喝水,隨即想了想,問道:“不知道您撿我回來時有沒有見過我的同伴?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穿了一件紅色的袍子,名字叫沈鉞。”
她問得真誠,沒留心對麵的老人在聽見“沈鉞”這個名字時猛地一頓,握著杯壁的手隨之發抖,還灑了不少的水在桌麵上。
他行為如此反常,許言輕卻沒在意,隻當對方是年紀大了端不穩,急急忙忙的起身幫著啞老把桌麵清理幹淨,見他點了點頭。
“您見著他了?”許言輕大喜過望,更加沒精力留心這人的反常之處的了,當即從椅子上站起來說要去沈鉞,結果被啞老不容置疑的又按著肩膀坐了回去。
“怎麼了?”許言輕皺了下眉,好不容易才從啞老亂七八糟的手語中明白他說自己知道沈鉞在哪兒,可以直接去叫他過來。
許言輕尚還有些猶豫,覺得未免過於打擾這位老人家,誰想她剛起身腹中便傳來一陣劇痛,疼的她差點沒坐穩。
老人見狀又急急衝她打手勢,要她安心在這兒等著,自己一定會把沈鉞帶來的。
“那好吧。”許言輕實在是疼的過分,隻得不情不願的應了,然後眼巴巴看著那啞老重新駝著背出門去了。
房門將最後一絲陽光隔絕在外。
許言輕在屋裏等了半個小時,沒等到去而複返的啞老,反而等來了禁言期滿後死命尖叫的係統。
“幹嘛……”她被係統刺耳的電流聲吵得頭疼,剛想出聲就聽一道機械音慌亂道:“你瘋了吧還敢接他的話……他是陳樹之啊!”
陳樹之是誰?許言輕眉毛又一次皺起,還沒來得及出聲詢問就聽係統再一次尖聲道:“是陳嫣她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