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菊院內,華武峰還賴在床上不起來。
顏清禾滿臉緋紅輕推他,“夫君,起吧!”
昨兒一天沒出門,還不知道外麵會傳成什麼樣子呢!今天可得起個大早才行,反正又不困。
哪知,華武峰一伸腿,壓著她的兩條腿,把人抱得更緊了。
“太累了,不起,”他一臉嬉笑,笑得不懷好意。
顏清禾掙紮著推他,卻推不動,“你再不起來,我可要生氣了!”她嘟著嘴,作出嚴肅的樣子,卻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華武峰順勢吻上她的唇。
門外似乎有人在說什麼。顏清禾使勁兒推開他,正要說話,卻聽得屋外的人說話了。
“妾身來給少夫人請安!”是寧凝的聲音。
顏清禾蹙眉,有些不悅地看著華武峰。
華武峰又輕啄了一下她的唇,“不用管她,那麼多人在外麵,還能讓她進來不成?再睡會兒吧,”
顏清禾白了他一眼,繃著臉一言不發。
華武峰看她臉色,怕她更生氣,鬆開她柔聲道,“我把她攆出去,以後,讓她呆在月明院,不讓她出來!”
顏清禾沒好氣道,“那是你的妾室,自然由你處置,我隻要自己禮數做好了,別人不編排我,就足夠了,”頓了頓,她又道,“那樣如花似玉的美人,若是傷心了,豈不是讓人心疼死?”
她動作迅速,沒有以往的羞怯,毫不介意地在他麵前果著,穿上衣裳,走了出去。
寧凝看向顏清禾,隻見她眉眼中掩不住去的桃花,臉上容光煥發,精神十足。
“妾身,見過少夫人!”她咽下心中的仇恨,放低姿態。
顏清禾一聲不吭,對意心道,“我餓了,”
“少夫人稍等,馬上就讓人傳!”意心道。
寧凝為顯恭敬,特意跪在地上,顏清禾也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全當看不見,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
寧凝肺都要氣炸了,就這麼拿捏人嗎?她身子一陣搖晃,倒在地上。
屋裏的人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又各自忙活手裏的事情,誰也沒有出聲。
華武峰正好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寧凝拚命忍住才沒有坐起來指控顏清禾。
顏清禾卻淡淡地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來了就跪在這兒,然後又倒了,我也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正要讓人去請夫君你呢!”
“陳青,把人送回去,身子不好,就不要到處跑了,”華武峰朝外喊了一聲,陳青麻利地進來,彎下腰就要拖人出去。
寧凝無法再裝下去,‘嚶嚀’一聲,悠悠醒轉。
“夫君,我、這是怎麼了?”她扶著額頭,臉帶疑惑,皺著眉頭。
“你身子不好,以後,就呆在月明院好好休養,不要來若菊院請安了,”
“夫君說的哪裏話?妾室拜見正室,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若是我破壞了,豈不是要被人詬罵?國公府也被人笑話!”
她突然嬌滴滴、講道理的樣子,讓人真是受不了。
“寧凝公主還是不要來的好,突然就暈倒了,不知道是不是什麼要命的傳染命呢?千萬不要出來禍害我們!”丹丹心直口快。
寧凝氣得想要狂扇她耳光,可是華武峰就在眼前,她不敢輕舉妄動,就怕他順著城門的人頭,查到她頭上來。
“丹丹,不得胡說!下去!”阻止的,是顏清禾。
華武峰沒有發聲。
飯後上了茶,就放在桌上,屋裏沒人動,寧凝自己動手了,親自沏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端到顏清禾麵前,“妾身,來給少夫人請安!”
華武峰嘴角還是掛著笑,顏清禾覺得他這是欣慰,妻妾和睦。
她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明心的慘死、自己無數個日夜的煎熬、明光寺後山的嘴硬心軟、翹首以盼、險遭毒手,紛紛湧上心頭。
“夫君什麼時候納的這貌美如花的小妾?我好像還沒有喝過她的茶呢,”她看向華武峰。
後者無奈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小女人,總算是知道吃醋了。他臉上笑容更甚。
“好像、是這樣,”他道。
看著他們眉來眼去、郎情妾意,寧凝氣得茶都要端不穩了。
可她還是委屈地眨著盈滿淚水的美目,“少夫人,妾身很早就來敬過茶的,您當時身體不舒服,或許是忘記了。”
永和的規矩,當家夫人喝了茶,才算是認可妾室。
寧凝心中雖然惱恨,可是,入鄉隨俗,為了將來的大計,她不得不低聲下氣。
意心從她手中接過茶盞放到一旁,“公主小心,不要燙著了自己,讓別人誤會是我們少夫人弄的,那就不好了。少夫人好不容易才洗清自己身上的汙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