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禾的臉沉了下來,“意心,我有些不舒服,去院子裏透透氣吧!”
小雙和丹丹她們,連忙也上前伺候,攙著她出去。
到了門口,顏清禾先行出門,她腳下一個趔趄,似是沒有站穩,把身邊的丫頭們都嚇了一跳,華武峰也驚得站起來,想要去扶她。
幸好,隻是虛驚一場,她扶著門框,回過頭,看華武峰一眼。
華武峰分明瞧見她眼底的不高興,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個小女人,脾性見漲了,他嘴角還是帶著笑。
“夫君,少夫人,她、可是嫌棄妾身了?妾身做錯什麼了嗎?”寧凝大大的眼睛透著無辜和委屈,眼巴巴地看著坐在上首的男人。
“寧凝,回去吧,你救過我的性命,隻要你不做什麼過份的事,我不會與你計較的。”華武峰歎了口氣。
“夫君,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我知道,我以前恃寵而驕,跋扈了些,可是,現在,我知道錯了,夫君,以後,我會好好伺候你和少夫人,一定乖乖聽你們的話,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她泫然欲泣。
他知道什麼了嗎?寧凝心中一驚,又在心底安慰自己,不,他肯定什麼也不知道,否則,他怎麼不朝自己下手?
其實,華武峰正在思索這件事:不用多說,肯定是莫斯挑撥的,之前他來國公府可勤了,事敗之後,他就不見了蹤跡,鷹哥也不見了,他們的行動,寧凝知情嗎?可是若說她不知情,那也讓人難以信服,畢竟死士是她的。
可是,連鷹哥也不見了,那事情真相如何?一時便難以斷定。
其實,說到底,是華武峰不想對寧凝下手罷了。
他本是一番好心提醒,而在寧凝耳裏,卻不啻於晴天霹靂,心中尚存的細微美好、一絲希望,蕩然無存。
她心下又暗恨起來,這個男人,她心心念念的夫君,要她死!
寧凝的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夫君便如此不相信我嗎?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
“若不是念在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憑你對我做的事,死一百次也不為過,寧凝,不要我再提醒你,清禾,你不許動她!否則……”
他臉上還有笑,可是寧凝卻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冷意,當時為什麼會覺得他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繼而又死心踏地?他明明就是一隻笑麵虎、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啊!
可是,一想到要對他下殺手,寧凝的心還是有些痛。他不在眼前的時候,什麼狠話都能說出口、手高也是向殘忍的來,可是,一見他那張豐神俊朗的臉,她又實在狠不下心。
寧凝閉上眼睛,心中哀歎,恨自己不爭氣,罷了,那就先從那個女人入手吧!他不是對她視若珍寶嗎?讓就把他的珍寶破碎吧!
“當初救的,不是你的命,而是我的心,”寧凝睜大眼睛,看向華武峰的眼底,提醒自己忽視那沒有溫度的雙眼。
她眼中含著悲傷、委屈、期盼和綿綿的情意,好一個深情的美麗女子。
華武峰承認,自己的心,突兀地跳動了一下,可是,想到明光寺後山上的黑衣死士,他的心又不寒而栗,眼神又冷了下來。
寧凝的心暗了,眼神卻仍舊情深。
“你下去吧,好好在月明院養身體,不要幹傻事!”華武峰說完,也出去了。
寧凝摸上自己的胸口,從裏到外,隱隱有些疼,她不明白,當時射中心髒,自己為什麼沒有死?原以為是老天對自己癡情的眷顧,想來,隻是湊巧罷了。
“那麼美麗的女子,小公爺舍不得下手?”
原本是在禦書房議事,哪知,等人座定之後,謝思泉卻冷笑著開口了。
“謝大人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華武峰輕呷了一口茶。
謝思泉神色不變,“我隻是提醒你,不要忘記了明光寺的事,不要被美人的幾滴眼淚攪了思緒,分不清是非。寧死不屈、服毒自盡的,和那些後山上慘死的,可都是那位美人的死士。”他突然露出饒有興致的樣子,“寧凝公主,是怎麼打動我們這位英明神武的小公爺的?”
華武峰白了他一眼,卻不理他。
“說正事吧!”他道。
哪知,卻還有湊趣的。
“華武峰,你說說吧,我也很想知道,寧凝公主是怎麼使動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讓你相信她的?”洛遠也嬉皮笑臉的。
不說其他人,連李拓州也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華武峰蹙眉,這些人,都沒事做了嗎?不知道現在形勢不大好嗎?怎麼一個個都跟長舌婦人一樣,喜歡探人八卦了?
“武峰,你既然想起了清禾,就不要做讓她傷心的事了,差點就被人殺了,你想過她的感受嗎?”李拓州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