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往腦袋微後仰,躲避他作亂的嘴唇,“也行。”
蔣子沾這才出了內室。
紫藤站在外頭大氣都不敢喘,見著大爺蔣子沾走出來,她連忙領著綠葉她們行禮,見大爺目不斜視地離開,她才鬆了口氣,並吩咐起綠葉幾個來,“你們幾個可記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別惹了大爺。”
她說話的時候還特特地看了眼當歸幾個,見她們迅速地縮了縮脖子,不由得心裏暗自冷笑,
綠葉幾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紫藤這麼一說,她們自是沒有別的話,都齊整整地跟著紫藤進了內室,見著滿臉慵懶之色的大奶奶,連忙就上前伺候著大奶奶起來。她瞧著大奶奶身上的痕跡,不由得在心裏就暗暗地責怪起大爺來,可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綠鬆到是知道了件事兒,邊替袁澄娘梳頭邊湊趣道:“大奶奶,婢子聽說青蒿昨夜在周婆子那裏領了罰。”
袁澄娘抬眉,“這都是怎麼了?”
綠鬆對著鏡子就替袁澄娘梳了個簡單的圓髻,替她簪了朵珍珠珠花。
這會兒綠葉又捧著個盒子過來,替袁澄娘挑了對紅寶石鎏金耳環,綠鬆連忙接過這對耳墜,仔細地替袁澄娘戴上,“大奶奶覺得可還成?”
袁澄娘瞧了瞧映在鏡裏子的自己,微點了頭,到也不急著催綠鬆。
綠鬆這才在心裏鬆口氣,慢慢兒地開口道:“是大爺叫她去周婆子那裏領的罰,婢子覺得恐怕是青蒿說了什麼話叫大爺著惱了呢。”
袁澄娘起了來,“那人呢,今兒個可起來了?”
綠葉忙道:“隻見著當歸她們幾個,並未見著青蒿。”
紫藤也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叫大爺著惱了。”
袁澄娘實是不知,也未聽過蔣子沾露出半點口風,心想著周婆子那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想法,她雖不在意周婆子的想法,偏老太太身邊一直由周婆子伺候,周婆子伺候老太太,她還是放心。放心歸放心,她是絕不容許有人在老太太耳邊亂說話。
她笑了笑,“你們幾個呀,到是替我擔心起來了。”
紫藤道:“大奶奶,我去看看青蒿?”
袁澄娘淺笑,“去,替我去看看。”
紫藤應了聲。
到是綠鬆有些不明白,“大奶奶,您怎麼還讓紫藤姐姐去看她?”她瞧著青蒿就不對勁。
袁澄娘道:“下午我們就起程了,你們也去收拾一下隨身的東西吧。”
紫藤微驚,“大奶奶,這麼急就起程了?”
綠葉、綠竹、綠鬆都看著她,按原定的日子呢還有幾天呢。
袁澄娘道:“綠鬆你跟我下午起程,紫藤你們幾個就晚一步走。”
綠鬆眼睛都亮了些,當著紫藤的麵兒,她又不好意思表現的太明顯,隻得收了收眼神,“婢子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收拾,還不如現在先替您收拾屋子,將要緊的東西先收回來同您一塊兒走?”
袁澄娘因著不用去給蔣老太太請安,這朝食也就在屋裏用了。用完朝食,她就歇在東次間,由著綠葉帶著幾個丫鬟收拾屋子,將她素日裏用習慣的東西都收拾起來。
一共是五輛馬車,從蔣家出發,前一輛馬車坐著蔣子沾與袁澄娘夫妻,第二輛馬車坐著蔣老太太,及伺候蔣老太太的周婆子;第三輛馬車裏坐著蔣文玉與蔣函玉姐妹,後麵兩輛馬車裏分別是伺候的小丫鬟還有隨行的東西。不光隻有馬車,還有護院們護著他們上路。
蔣子沾素來低調,這一改變行程也就告知了首輔張先生,因著那是他先生,他是親自上門拜別了張先生。至於別人,他都給人留了信,一出得京城,這些信便會送上好友及同僚家中。
袁澄娘並不是沒出過遠門,出門不是坐船就是馬車,向來都這樣。她到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姑娘家,小時隨著外祖父母出去過,大大地開了她的眼界,也讓她的見識增長,讓她的性格堅定了幾分。“你來京城都多少年了,可回西北沒有?”
坐在馬車裏,隻聽得見車轆轆壓過路麵的聲音,讓她不由得找個話題。
蔣子沾一手攬著她,回答的很快,“未曾。”
這到讓袁澄娘驚訝了,“如何會?”
蔣子沾笑著道:“先是讀書忙,後來又在翰林院待了一年,這你也是知道的。後麵嘛便一直忙得很,自是沒回過。”
袁澄娘想想也是,便點了點頭,還有些兒憂心,“我們這一去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