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青蒿往著蔣老太太那邊屋裏走過去,待得到了近前,她才發現祖母周婆子守在屋外,便是丫鬟們也都守在外邊。她一看就知道必是蔣老太太與大爺在談事,心思一轉,壓低了聲音,“祖母,大爺可還在裏麵?”
周婆子見她過來,自是滿臉的喜色,“可是大奶奶叫你過來接大爺回去?”
青蒿低了頭,“大奶奶讓我過來看看大爺。”
周婆子目露憐惜,將青蒿拉到一邊,壓低了聲吩咐道:“你好好兒地伺候大爺與大奶奶才好,別讓大爺與大奶奶嫌了你。”
青蒿眼神微閃,“祖母,孫女心裏有數的,您放心。”
周婆子見她似乎並未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到想多勸幾句,可在這蔣老太太的屋前,實在不是個說話的地兒,萬一叫別人聽見了,也對青蒿不好,“你心裏有數就好,別……”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聽見裏麵有動靜,連忙幾步到得門前,見門打開,長身鶴立的大爺蔣子沾走了出來。她連忙迎上去,“大爺,青蒿奉大奶奶過來迎您回福成院呢。”
蔣子沾並未順著周婆子的視線看向青蒿一眼,隻對著周婆子稍一頷首,就走了出去。
青蒿麵上稍一滯,就跟了上去。“大爺。”
蔣子沾微停了腳步,“你們大奶奶可是交待了你什麼話?”
青蒿微仰起臉,不敢多看大爺,眼睫毛微顫,“大奶奶叫婢子過來看看大爺幾時回去。”
蔣子沾輕“嗯”了一聲。
青蒿迅速地抬眼瞧了他一眼,見他並未不高興,便多了句話,嗓音柔柔道:“太太很是想念大爺呢,就盼著大爺帶著大奶奶回去呢。”
她這一說,瞬間覺得身邊冷了不少,稍一抬頭,就看到大爺冰冷的眼神,不由得讓她瑟縮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話,訥訥地叫了一聲,“大爺?”
蔣子沾冷睇著她,“去周婆子那裏領板子。”
青蒿心裏陡地一亂,膝蓋一軟,就直直地跪在地上,連膝蓋的疼痛都似乎感覺不到,“大爺,饒了婢子吧。”
蔣子沾甩手走人,並未再理會她。
青蒿癱軟在地上,冷冷的春夜裏,更是心冷,也更惶惑不安,臉色慘白,怎麼也起不來。
蔣子沾進得屋裏,見屋裏點著燈,並未見著什麼海棠春睡圖,隻見著他的小妻子被包裹在錦被裏,露出了小張白裏透紅的臉,似乎聽到他回來的聲音,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他頓時就止了動作,見她又安然地放鬆了眉頭,不由得淺淺一笑,迅速地與她睡在一塊兒。
才將人給摟住,他就驚覺她醒了過來,睜開惺忪的睡眼正瞧著他,讓他忍不住就堵上她的嘴唇,不顧她微驚的眼神,就將人壓在床裏,以自身的熱情壓製了她。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讓他的熱情席卷了理智。一切來得那麼快,那麼急,讓她都沒有拒絕的一絲機會。
清晨醒來的時候,袁澄娘覺得全身酸疼的厲害,又惦記著給蔣老太太請安,一起來就發現自己身上並未有粘粘之感,全身清爽,不由得麵上一燒,想都不必想就猜到定是蔣子沾替她擦過身子。她張眼望了望屋裏,沒見著他的身影,便湧上些許失落感。
“紫藤?”
她剛喚了出聲。
就聽著紫藤在外頭應道:“大奶奶可是醒了?”
光聽得紫藤的聲音,未見得紫藤進來,到是見得蔣子沾進來,讓她微微訝異。
蔣子沾朝她淺淺一笑,“你且慢著起來,祖母那裏我替你說過了,今兒個無需過去。”
袁澄娘到覺得不去有些輕狂了,“哪能如此?”
蔣子沾不讓她去,“祖母讓你歇著,你還要去,豈不是要……”
袁澄娘瞧著他滿含笑意的黑瞳,一下子就猜出來他後麵的話,到也不堅持了,有件事到是還記在她心裏,便問道:“既是要回西北老家,張先生那裏可是要幾時過去?”
蔣子沾搖頭,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頭,“你便不過去了,我去同先生說聲就是了,將來我們有機會回京時,我再與你一道兒去先生府上拜訪。”
袁澄娘也不逆了他的意思,萬事兒都乖巧地聽他就是了。
蔣子沾見她聽話,便往她額頭親了一口,“我讓你的丫鬟進來伺候你。”
袁澄娘的手立馬地捂著被他親過的額頭,微睜大眼睛,對他時不時地這樣親昵動作有些不滿。
迎著她睜大的美眸,蔣子沾怎麼也忍不住地再親了親她,就親她捂住額頭的手背,“我們下午就起程,人先走,至於東西讓人再送過去,你覺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