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棋見狀,將人給扶住,口中還勸道,“紅蓮姐姐這是作甚?老太太恩典於你,你怎麼還……”她的話還未說完,言外之意到是簡直明了,就跟在明說似的。

紅蓮將她推開,逕自跪在侯夫人麵前,心上像被冰水澆過一樣冷,“老太太,奴婢是真不知道,五姑娘從來不帶奴婢到三爺麵前,奴婢在五姑娘房裏總是不受五姑娘待見,五姑娘有什麼事兒也從來不在屋裏說三爺的事,奴婢知道的事,都不如五姑娘身邊的紫藤多……”

紅棋聽得眼皮子一動,眼底隱隱多了些厭惡之色,站穩了身子動不也動。

“沒用的東西!”侯夫人終於斥責了她。“還不快下去!”

紅蓮眼皮顫了顫,想哭沒敢哭,委委屈屈地瞧向侯夫人,見侯夫人閉上眼睛根本不想再看她一眼,滿臉失落地出了榮春堂,滿心的淒惶。

“三爺——”

她瞧著那邊廊下走過為的身影,心裏藏著許多事兒,到最後隻能是巴巴地瞧著袁三爺,用盡平生的感情輕輕地喚了聲。

袁三爺腳步不停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連半個眼神都未給她。

紅蓮愣在原地,見著幾個先前在她麵前吭都不敢吭氣的小丫環似在交頭接耳地在說些什麼,一刹那時,她耳朵爭先恐後地飛進無數難聽的話,她的麵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難看得要命。

袁三爺這一來,老忠勇侯爺也被再次請過來,他與侯夫人並排而坐,並沒讓朱姨娘跟著過來。

老忠勇侯爺知道三兒子拜了傅先生為師後還是有幾分歡喜,畢竟是他的兒子,他幾個兒子沒一個能上馬打仗的,如今又是太平盛世,確實沒仗可打,可偏偏兒沒一個出眾的,老四甚喜讀書,但是於科舉製藝上麵總是缺一些火候,見袁三爺剛要行禮,他連忙揮揮手,“老三,你拜了傅先生為師,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就不往府裏說一聲?昨兒個你母親壽辰,也好給傅先生下個帖子?”

袁三爺此時還不知道傅先生昨日送了祝壽圖到侯府裏,當著老忠勇侯爺的麵,他隻得坦白道,“父親,兒子才拜了傅先生為師,本想著等母親壽辰過後再回稟此事,且傅先生甚喜清靜,必不會來母親的壽宴。”

老忠勇侯爺捋著下巴處的胡子,聽得此話不由點點頭,“也是,傅先生性子頗為孤僻,恐是不習慣這種熱鬧場麵,我聽聞傅先生收徒極難,不知我兒如何讓傅先生收了?”

侯夫人也插嘴道:“老三你就是做事缺一些,就算是傅先生不喜熱鬧,虧你在外頭跑,這人情世故真是半點都不懂,傅先生來或不來是他的事,我們豈能因著這個而怠慢了傅先生!如今他還給我送來祝壽圖,我到是被蒙在鼓裏,豈不是我的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