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對對,看到了!真的像蜘蛛網呀!助手們頓時歡呼起來,圍著王淦昌讓他給這個新奇的粒子起個名字,因為這新奇的粒子一旦向外宣布,將驚整個世界。

它是反西格馬負超子,當然應該叫反西格馬負超子嘛!嘿嘿,痣有栩!望淦莒自言自語道。

中國朋友發現新奇粒子啦!

烏拉,偉大的蘇維埃高能加速器萬歲!

斯大林毛澤東萬歲!

王塗昌領導下的研究小組發現了世界上第一例反超子,其意義不業於一項單純的諾貝爾獎,因為它使當時的基礎科學又向縱深大大地跨越了一步。止:如了大釗院士所言:王淦昌對反西格馬負超子的發現,止是閃為有許多這樣的學者的探索、研究,才使基本粒子研究從50年代認為是基本而發展到60年代認為不基本,使人們對物質結構的認識發展到更深入的層次。自然科學的發展就是要歸功於這些活躍科學思想的學者的創造性勞動。

為了讓美帝國主義看看社會主義科學成就,蘇聯真理報和中國的人民日報都為反西格馬負超子的發現專門作了重要報道。蘇聯的科學權威刊物自然雜誌還指出:實際上發現反西格馬負超子是在微觀世界的體係上消滅了一個空白點。25年後的中國政府在那個難忘的科學春天裏,特別向王淦昌等當年參與發現反西格馬負超子的科學家頒發了新中國成立以後物理學家獲得的第一個最高獎:闡家自然科學一等獎。

1975年,美籍華裔著名科學家楊振寧間到中國,一次談起蘇聯當年的杜布納研究所時,對周恩來總理說:杜布納惟一的成就便是反西格馬負超子的發現。

當杜布納科學城的科學家們歡呼發現反西格馬負超子這一偉大科學成果時,中國政府突然給正在莫斯科郊外的中國科學家王淦昌發來——一份絕密電報:放棄手頭工作,立即回國接受新的任務。

什麼新任務這麼急呀?王淦昌右善政治,但他知道自己從事的核事業與政治太密不可分了。不用說,祖國的需要是第一位的,在決定離開杜布納的那一夜,他靜靜地思索了一下各種可能。他已經好

久沒顧上看看報紙了,可當他拿起一份中國的人民日報和一份蘇聯的真理報時,不由內心——陣隱痛:兩個社會主義大國已經罵得不可開交了!

太糟糕啦!王淦昌從不對政治時勢發表評語,然後,他內心明白:中國要與蘇聯徹底分手了,中國的科學發展也將同時要與蘇聯老大哥們斷絕交往了。作為一名科學家,王淦昌知道新中國才成立不多久,一切科學實驗條件尚不具備,相對而言,蘇聯要強大得多先進得多。我能為祖國做些什麼呢?那一夜王淦昌睡不著。第二天,他把在留蘇期間積省下來的14萬盧布以買設備的名義全部交給了國家。

今天我把大家招來,想開最後一次會議。大家知道,我已經接到回國的命令。離開杜布納的前一天,王淦昌把在聯合研究所的中國部下全都召集在一起,以少有的沉重口氣對大家說道。助手們這才想起應該給王淦禺開個歡送會,準備點水果茶點什麼的。汪容,你們別去忙乎,坐下,都坐下。我有話對大家說。汪容等年輕人隻好折回,坐到原來的位置,靜等一向嚴格要求的王淦昌訓話。

我給大家出一個題目:今後的高能物理實驗方向應該如何選擇?這是頂頂重要的。我比你們先離開聯合所,你們也要做好馬上回國的準備。回去後我們的條件比這兒差了,但新中國的物理科學實驗不能停止!怎麼辦呢?我們心裏必須有數。這是我離開杜布納留給大家的最後一道題,你們回答好,我心裏就踏實了。這比給我開個隆重的歡送會要開心得多!王淦昌說完自個兒又樂起來,真有意思!弟子們一下也跟著樂了,像往常一樣,又你一言我一語地開起仗來了……要我看,王先生的方法也不是最理想的。有人當著王淦昌的麵在黑板上劃拉著,而這樣的事在杜布納聯合所是常有的事。導師與學生進行角色的交換,在王淦昌的身上不算是新鮮事兒。這不,已經打好領帶準備回國的王淦昌,還是以一副平常心坐在台下聽自己的學生發表高論。

這時,坐在一旁的汪容被人輕輕用胳膊捅了一下:快看,王先生幹嗎呢。汪容轉頭一瞅,差點笑出聲。原來,聚精會神的王淦昌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從沙發上出溜了下來,蹲坐在地毯上竟奄無察覺。先生,您還是坐起來舒服些。汪容將他扶起,王淦昌似乎仍然沒有感覺似地兩眼直盯著黑板……

這一幕,幾十年後汪容一直沒有忘記過。他說:王淦昌先生對科學的真誠與專注,教育了中國物理學界幾代人,並且永遠是後人的榜樣。

王淦昌固國沒多久,被通知到二機部部長辦公室。

什麼事這麼急呀?王淦昌走進部長劉傑的辦公室時,見老朋友、好搭檔錢三強教授也在。錢三強此時是二機部副部長兼原子能所所長,王淦昌內心的緊張似乎減少了一半。

王先生,今天請您來,想讓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請您參加領導原子彈的研製工作。劉傑部長開門見山,毛主席和黨中央已經作出決定,有人想卡我們,我們就要爭口氣!

我們中國也要造原子彈?!王淦昌一陣激動,他看看錢三強。錢三強朝他重重地點點頭。

這是真的了!王淦昌隻覺自己的手心熱得很。

毛主席給原子彈研製工程定的代號是596工程,是國家最高機密,從現在起必須長期隱姓埋名,不得跟任何人透露你的工作,即便是家人,還要斷絕一切海外關係。

知識分子出身的王淦昌,像剛人伍的戰士,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向劉傑部長保證:行,我能做到!

劉傑和錢三強頓時對視著笑了,請王淦昌坐下。

為了工作需要,不用真名可也得有個化名吧?總不能叫我們王先生阿狗阿貓呀!劉傑的一句話,使氣氛異常的辦公室裏響起了一陣笑聲。

王淦昌又噌地站立起來。他眨了眨眼睛,說:就叫王京吧。北京的京,怎麼樣?

好呀,王京同誌!讓我們一起為中國研製出原子彈吧!劉傑高興地上前握住王淦昌的手,一旁的錢三強也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從這天起外國科學界發現,即將要擁抱諾貝爾獎的著名物理學家、反西格馬負超子的發現者王淦昌一下子消失了。

1997年的那個夏日,我問過王淦昌先生:你當時真的沒預感到國家高層領導有朝一日讓你去研製原子彈?

90歲的王淦昌準確地固答我:怎麼沒有預感到呢?我是搞核物理的,當然知道先進的國家都在把物理科學技術運用於國防和軍事上,核武器是我們核物理科學工作成果在四五十年代的最終體現。我們新中國從成立開始就注意這個問題,從錢三強教授把我從浙江大學調到北京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所那天起,我們就製定了新中國物理科學的前沿課題,其中之一就是核物理研究。當然真的要搞原子彈,還是我從蘇聯回國接受命令後才知道的。

中國搞原子彈遜被逼出來的。代號596工程便是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與赫魯曉夫為代表的蘇聯政府針鋒相對時上馬的。

當美國人於1945年7月15日在新墨西哥州洛斯阿拉莫斯附近爆炸世界七第一顆原子彈之前,德國的哈特克傅土就曾向德國陸軍部建議研製核炸彈,他在信中這樣對德國的陸軍將領們說:我冒昧地請你們注意在核物理方麵的最新發展。我們認為這些發展將使人們可能製造出一種威力比現在的炸彈大許多倍的炸彈……顯然,如果我上述所說的可能性得於實現,這肯定是在可能範圍內的那麼,首先利用這種炸彈的國家就具有一種超過其他國家的無比優勢性。尊敬的將軍們,相信科學家們的見解吧!然而自高自大的德國陸軍將軍們並沒有把哈特克博士的建議放在眼裏後來也有人曾經把一些研製核武器的資料送到希特勒手中,不過幸虧沒有被希特勒重視,否則今天人類可能是另一種狀況了。與德國人相反,美國人對原子彈的興趣遠超過德國人。在二戰後期,著名科學臣匠愛因斯坦也用同樣的方法寫了一封建議造原子彈的信,不過他的信是直接寫給美國總統羅斯福先生的。他信中說:利用大童鈾進行核裂變鏈式反應已成為可能,這樣將產生巨大的能量和生成類似鐳的新元素……這一現象將導致製造炸彈。雖然還不能肯定,但可以設想製造出一種威力無比巨大的新型炸彈……隻要一枚這樣的炸彈,就足可以毀滅一個海港岌附近地區……愛因斯坦以他個人的巨大影響力,使癱坐在輪椅上的羅斯福總統心頭為之一動:造一個給希特勒看一看無妨。於是經過兩年準備,一項名為曼哈頓工程的研製原子彈計劃正式啟動。擔任此項工程的組織指揮者是格羅夫斯將軍,技術負責人是著名物理學家、後來被稱為原子彈之父的奧本海畎。羅斯福本來是準備把原子彈用在打德國法西斯的,傴希特勒投降了,隻有日本還在東方戰場掙紮。羅斯福覺得應該讓全世界知道一下未來世界第一強的美國是個什麼樣子,於是就在1945年8月6日和9日兩天,連續在日本廣島和長崎投下了一枚代號為男孩和一枚代號為胖子的原子彈,造成數1萬平民死亡。悲劇發生後,全球震驚,弄得當時寫信給羅斯福總統的愛因斯坦後悔莫及,痛苦不堪地發表聲明呼籲停止核試驗,但此時的愛因斯坦已無能為力,因為核物理科學成就已被政治家們緊緊地握在手中,成為用來向別人撒威風的武器了。

二戰結束後,美國的原子彈雖然不能再隨便扔了,可它在蘇聯人的眼裏卻是——件必須對付並且一定要超過的東西。蘇聯專家們全力以赴,在1948年8月成功地進行了一次原子彈核試驗。從此,美蘇的核競爭開始了。美國至1967年時,庫存核彈頭曾多達32000個,蘇聯也不甘示弱,光這兩個核大國的核武器數量足可以將整個世界轟炸數遍。

我們希望也有點那個東西。那一年,蘇共總書記赫魯曉夫與毛澤東在一起遊泳,毛澤東向他伸出一個小手指。

你指的是什麼?赫魯曉夫從水中露出一顆碩大的光腦殼,裝作不懂毛澤東的意思。

當然是你們可以用來嚇唬美國人的原子彈嘛!

什麼?你們也要搞它?赫魯曉夫先是一愣,隨即直晃腦袋,不行不行,那東西要花很多很多錢。你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搞經濟。至於軍事上,有我們給你們張著核保護傘,兄弟的中國人民和毛澤東同誌你就隻管放心。

毛澤東再也沒有理會對方,獨自躺在遊泳池旁的沙發上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熊貓煙……

主席說得很清楚,世界上兩個強國現在都有了原子彈,我們也應該搞一點嘛!這一點的意思就是從我們中國的實際出發,一點不搞是會受人欺負的,搞多了呢,不利於我們搞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而這一點是必須要搞的,主席是鐵了心要搞一點自己的原子彈!軍委擴大會議上,周恩來總理向出席會議的老帥們和將軍們講述著毛澤東主席要搞一點原子彈的指示。

第一步我們先搞一點原子彈,下一步就再搞一點氫彈、洲際導彈,我看10年工夫完全可能。這話我在幾年前就說過了,大家還一定記得吧?坐在正中央的毛澤東開口道。

各位老帥和將軍們都聽到了吧?主席又一次下命令了:我們不僅要搞原子彈,也還要搞一點氫彈、洲際導彈。今後世界強國有的武器,我們也都得有一點。周恩來炯炯有神的目光環視了一圈,口氣往上——提,10年,主席給我們下達的是10年時間先要搞出原子彈、氫彈來,大家有沒有信心啊?

有!會上頓時響起一片歡呼。

周恩來和毛澤東會心地笑了。喲,主席,我要先走了。那頭我還有些急事去安排。周恩來看看表,急忙跟毛澤東和諸位老帥與將軍們打聲招呼,驅車冋到中南海西花廳。周恩來說的急事,就是根據中央指示,盡快把王淦昌等一批中國物理學家接回來,以防不測。事後,秘密從蘇聯撤間中國物琿學家的行動便開始了。王淦昌是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一位。他借口回國彙報工作,從此離開了杜布納。

周恩來在西花廳接見了從蘇聯回來的中國物理學家,關切地問王淦昌:在杜布納的幾年還好嗎?我們的人都從那邊撤回來了嗎?按照中央部辨,大部分人已經撤回來了。大家現在都已經到各自的崗位報到,情緒十分高漲。

這很好。你們在杜布納聯合所的一批同誌都是我們國家核物理的骨子力量,毛主席和黨中央對你們寄予巨大希望。主席今天還特別指出,第一步,我們要用五六年時間把原子彈造出來;再用四五年把氫彈、洲陸導彈搞出來。你認為可能性大不大?周恩來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物理學專家。

我看是可以實現的。王淦昌認真地點點頭。

好。有你這位專家的話,我就心裏踏實多啦。周恩來站起身,感慨道,難怪格魯謝林帶領蘇聯專家撤出時對我說,你們有王淦昌,還怕造不出原子彈!你還記得幾年前我們一起會見過他嗎?記得,總理,那次參加會見的還有蘇方的阿爾齊莫維奇和我們郭沫若院長以及宋任窮部長。

你的記性不錯。那時是我們與蘇聯合作核科學的開端,僅僅幾年,形勢就變化得那麼大。今天一切得靠我們自己動手,你和同誌們的相子不輕啊!周恩來說得語重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