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各懷鬼胎(1 / 2)

夜萱麵上卻沒有多少喜色,隻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淡淡道,“她如今有求於我自然是百般忍耐,哪天我要是在她麵前示弱了,她必定會千百倍還回來給我。所以,她並非我姐姐,生來就是仇人。”

熙兒聽得心內一酸,不由想起兩人之前在夜家受的種種委屈,安慰道,“二小姐別這麼說,如今日子不是好過了嗎?老爺寵著你,連中饋之權都交給你了,我們不會再過以前那種苦日子了。”

“希望如此吧……”夜萱的尾音拖得很長,帶著幽幽的歎息聲,她心內並沒有那麼樂觀,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中饋之權是怎麼得來的,而如今府中各種勢力不過蟄伏不動,指不定哪天就會有人衝出來咬她一口。

這條路她選定了,就必須一路走到黑,不能有絲毫的退怯。否則便會墜入無底深淵,屍骨無存,她夜萱,再無退路!而今日她又在明麵上忤逆了齊天磊,隻怕齊天磊心中對她已經有別的想法了。

翌日,夜靜早早地便來到齊府,熙兒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見夜靜雖然極力掩飾,但是還是遮不住左臉頰上的紅腫和那明顯的五個指引,夜萱神情淡漠,好像事情本就該如此一般。夜靜聲音沉悶,“母親已經將那些體己全還給老夫人了,現在你大可幫我了吧?”

夜靜不是蠢人,聽出夜萱昨日話裏的意思,回去後使了法子讓秦氏將夜老夫人那些體己交了出來。秦氏被鬧得無可奈何,終是忍無可忍打了夜靜一巴掌,可是顧及到女兒的名聲,也隻得聽之任之。

“哦?”夜萱挑眉反問聲,纖長細白的手捏著茶碗蓋子,將上麵漂浮的金花色菊花往一旁推去,唇間的笑意不減,“姐姐,我隻是說可憐祖母年邁受苦,可沒說因此就要幫你的……”夜靜聽罷臉色驟變,眼看就要發怒,夜萱自顧自繼續道,“不過呢,我倒是想問下姐姐,你覺得這事跟誰有關呢?”

夜靜恨不得上前撕爛夜萱冷淡靜默的臉,但還是拽緊雙拳忍住怒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眼眸深沉道,“八成跟沈白絹脫不了幹係!”夜靜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畢竟知道那日事情內幕的除了他們幾個人外就隻有沈白絹了。她也曾想過要找沈白絹理論,隻是沈白絹這些時日一直呆在齊府中,愣是沒讓她見到。

“沈白絹三番兩次挑唆我們姐妹間的感情。”夜萱頓了頓又道,“所以,我想我們應該有了共同的敵人。”沈白絹多次挑撥離間也就罷了,關鍵是她背後之人是若水。夜萱知道即便若水知道那日井邊之事不是她主使的,也必定會遷怒於自己,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折剪若水的羽翼。

夜靜麵上迅速隱過層陰狠,沈白絹不仁她自然也就不義,看著夜萱,用力點了點頭。

“那好,三日之後,周家幼女周可竹行及笄之禮,你該知道怎麼做。”夜萱淡淡吩咐道,接著垂眸不再說話,夜靜知道她這是在逐客的意思,心中雖然不悅,但也隻能按捺住,悄然從屋內退了出來。

“怎麼了?”那日之後,若水便小心翼翼,聽大夫之言,沒事的時候都臥床休養,沈白絹侍奉左右十分殷勤。今日大早沈白絹收到一封信件後便蹙著眉頭,似乎有心事的樣子,若水不由關心問道。

“是夜靜。”沈白絹眼神始終不離信箋,似乎想從中看透夜靜的意圖,關於外頭傳聞的事她沒少從中作梗,因此這些時日夜靜找了她幾次,都被她避開了。若水聽言臉上露出抹鄙夷的笑容,“那個蠢貨,現在不該躲在家裏不敢出門的嗎,她找你幹嘛?”

這也正是沈白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現在的夜靜不亞於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按正常人的思維來看,都應該躲在家裏不出門。而夜靜非但沒有如此,甚至還高調地約沈白絹一同去參加周可竹的及笄禮,實在是有些可疑。

若水聽後卻是更加嘲諷道,“就她那樣能翻出什麼浪來,既然她主動找上咱們,咱們自然沒有避開的道理。相反,若是能和她保持明麵上的友好,對日後我們對付夜萱也是有幫助的。”若水心思微動,經過前幾天那麼一鬧,餘氏在齊家暫時不敢有所作為,所以若水的眼光自然率先放在掌家的夜萱身上。

“可是,我總覺得這事怪怪的。”沈白絹說出自己的疑慮,她自詡對夜靜還是頗為了解的,此事之後她非但沒來找自己鬧事,現在反倒約自己一同參加宴會,實在是太過不尋常了。

“怕什麼,夜靜根本就不足為慮,你隻需多提防著點夜萱就成了。”若水倒是無所謂,她本就驕橫慣了,向來沒把別人放在眼裏,別說是夜靜,就是夜萱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