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抱別的男人大腿(1 / 3)

第12章:抱別的男人大腿

高靖宇的車著一路上遠遠的跟著朱小花的車子,不敢太近,隻著剛好能跟上的距離,其實他也怕,怕朱小花會出事。他不是朱小花,就像他曾經不了解朱小花為何會看上他一樣,他同樣也不知道朱太太一走,朱小花會做出什麼事來。

看著朱小花的車平靜的開進朱家大宅,再看著朱小花走進了朱家大門,高靖宇才再度驅車離開。他知道眼下,朱小花定然是不想見到他。

朱小花進門的時候,朱老爹正坐在沙發上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或許是年輕的時候的一些事,因為朱老爹看上去像陷落進了很深的回憶。

“爸。”

朱小花聲音有些暗啞的開口,走至朱老爹身邊坐下,雙手握住朱老爹的手,刹時兩雙冰涼的手握到了一起,朱小花想哭,卻又流不出眼淚。

“朱小花,跟你媽媽告別完啦?”

朱老爹側過臉看向朱小花,臉上盡是慈祥之色。

“是。”

“難過嗎?”

朱老爹抽出走,撫上朱小花已絞斷了的長發,此時它們正毫無規距的在朱小花的頭上炸著。

“是,難過。”

朱小花語氣有些哽咽,她難過,不止是難過。

“爸爸也難過。”朱老爹繼續開口,說出的話另朱小花心酸不已。“你媽媽不想咱爺兩難過,所以小花豬,難過幾天就好了,你媽媽不喜歡看到我們這個樣子,所以,答應爸爸,難過幾天,然後再讓從前的朱小花回來?”

“好,可是爸爸,好難。”朱小花抱著朱老爹的胳膊,將頭埋進朱老爹的懷中。

“難不怕,有爸爸陪著,爸爸陪著你一起,你隻要想著,就像你小的時候一樣,無論你在做什麼,無論你走多遠,爸爸都在你背後看著你,看著你一天天長大,一天天變強。”

“好,我不怕,有爸爸陪著。”

朱老爹寬慰的拍拍朱小花的肩膀,目光深遠的看向掛在客廳裏的那副全家福。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裏,朱老爹與朱小花誰都沒有再開口,從天白,直到天黑。家裏忽然沒有了朱太太,沒有了人提醒他們什麼時間該幹什麼,空氣都靜謐得可怕起來。

這一整天,朱小花與朱老爹兩人都沒有吃飯,空蕩蕩的房子裏,既使有朱老爹在,但她仍是會感到害怕。

晚上,朱小花側躺在她的公主床上,床單上留下的清新的氣味,她是陽光的味道。這床單是上一次朱太太幫她洗的,朱太太一直說,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雖不是天生下來就該為某些人洗衣服做飯,但是洗衣服做飯是為了自己快樂,因為那些是全是因為愛而做。

朱小花就從來不做這樣的事,她知道高靖宇不會接受,所以做了也白做,做了反而還覺得嬌情。所以,朱小花總喜歡回來蹭飯,不回來吃便吃快餐,有時候叫得勤了人家飯店一到飯點還會主動打電話過來問朱小花要今個要吃什麼。

朱小花一直與朱太太口中的好女子無緣,好女子怎麼會花五百萬買個不愛自己的丈夫?好女子怎麼會將自己的母親氣死?

她是罪人啊,她死不足惜。

朱小花迷迷糊糊的,她祈禱晚上朱太太能入她夢來,罵罵她也想。

她想念啊,她甚至有些不敢想像,朱太太就那樣躺在那冰冷的地下,不敢想像,從此世界沒有了朱太太。沒有了朱太太的日子她要怎麼繼續?雖然答應了朱老爹,可朱小花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

是削骨剜肉這痛啊,如何能輕易忘卻!

朱太太下葬後第三日,朱老爹召開記者會,並且攜上了一份產權讓渡書。

言明,“半座城池”由其名下轉贈到其女朱小花名下,而且終世不能再度轉讓,否則協議無效。

此話一出,立馬震得各大謀體七仰八叉。

這著實是一條轟動的新聞啊,“半座城池”真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總占地麵積一千二百平方,裏麵什麼都有。那其實就是一座莊園,一座城堡,是朱老爹為朱太太和朱小花修砌的一座城堡。隻是,現如今……

記者會上朱小花呆呆的坐在朱老爹的身邊,戴著大大的墨鏡遮去了近半個臉,讓人猜測不出她的喜怒。

隔天,前幾日沸沸揚揚的“豪門爭夫醜聞”“豪門女氣死親生母親”等大標題已然換成“半座城池落入他姓之手”。這所謂的他姓指的是高靖宇,高靖宇與朱小花是夫妻,大家都在猜想,這朱老爹是不是有意將“半座城池”交由女婿高靖宇。

不過,當別家報紙爭相刊登高靖宇與朱小花往日淵源時,隻有一家報紙用整個版麵刊登了一則聲明,離婚聲明,聲明人是朱小花。

人們眼花繚亂的吸收這一個一個如驚天悶雷的大消息,驚歎於朱氏父女的動作之快。這一個星期全城的大報小報,全是朱氏新聞。

高靖宇從來不是看報紙,他隻看國際金價,國內金價……

這幾日葉珍平靜了許多,卻並不是因為高靖宇的勸告起了作用。而是因為葉珍看報紙。

她手上的報紙仍是一個星期前的那份。

朱太太去世了。

就在朱老爹壽宴那一日,就在她去找朱小花不痛快那一日。

葉珍,你沒錯,你沒錯的,你才是受害者,你沒有錯!

葉珍一直不停的這樣告訴著自己,可她無法忘記朱太太那日抖著手指著自己的情景,亦無法忘記朱小花甩她耳光讓她滾的情景。

是她,是她害死了朱太太。

不,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葉珍隻覺子宮裏一陣的翻絞,五髒六腑跟著絞到了一塊,一滴滴冷汗自額上滴下,這下,她真的要下地獄了麼?

高靖宇還沒來得及從這一個接一個的震驚消息中回過神來時,葉珍便很快地再次進了醫院。

他不知道當初朱小花送朱太太進醫院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但他此時握著葉珍冰涼的手指,那種從對方指尖傳來的陣陣寒意,讓他不寒而栗。總之,他的心情很糟糕。

葉珍子宮內的那顆腫瘤好似認定了她,定要在她的體內開出一朵絢爛的花來,它開始繁衍,開始橫行,開始肆虐,開始日以繼夜的對葉珍進行折磨。

這讓葉珍恐慌,除卻本身那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疼痛與悲涼之外,更多的是她對於死亡的恐懼。

她甚至有些不敢睡,夜不能眠。

那深深的黑暗,像無底深淵,在她麵前一直塌陷一進塌陷,沒有極限。

葉珍每痛上一分時,她對於朱小花的恨意便多上一分,對於朱太太的愧疚便少上一分。

這是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人在困苦的時候總會希望有個依靠,或者說是寄托與信仰。

從前葉珍的寄托與信仰是高靖宇,隻是在那麼多年的漫長歲月中,這種情感已然慢慢變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葉珍發現,光靠這種虛無縹渺的愛已經不足支撐她。於是,她將這種強烈的情感轉為對朱小花的怨恨。

天知道,當她得知自己將會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廢死去時,她隻是想衝到朱小花麵前,好似,朱小花才是那個要她命的劊子手。

而高靖宇,竟不知在什麼時候,處境已經完全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商場新秀,變成一個受人唾棄的負心漢了。

他不敢麵對朱小花,因為朱太太的死跟他有很直接的關係。

他不敢麵對葉珍,因為葉珍看他的眼睛已經從曾經那麼熱切的愛意變成了滿腔的怨恨。

他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朱小花了,第一是因為有些不敢,第二是因為,既使他想見,他也見不到。朱家的大門,似乎已經為他高靖宇給關上了。

曾經一個一個對他熱情至斯開口閉口叫他姑爺的那些人,現在看他就像看到魔鬼一般,朱小花是他們的心頭肉,而他,對朱小花,無可救贖。他們大概是沒有想到哪家姑爺會這般地忘恩負義吧,所以他們都避他如蛇蠍。

醫院的長廊內,高靖宇獨坐於椅子上,眉眼還是那麼好看的眉眼,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陰鬱。

他希望葉珍的病能夠快點好起來,這樣,大概她就可以那麼不歇斯底裏的怨天尤人了。

兩個小時後,葉珍被從急救室推出來,進了普通病房。

其實誰都明白,葉珍,沒救了。她注定要在這如花的年齡枯萎、凋殘。

麻藥還沒退的葉珍還沒有醒,老實講,睡著的她真的要比醒著的時候好看得多,因為她醒著的時候總會不停的向她身邊的每一個人索取,每一個人都在被透支著,透支對她的愛,透支對她的好。

“你是不是在想朱小花?”

葉珍醒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樣的一句,這讓高靖宇深感無力。為什麼她的口氣是這麼的理所當然。是他給了她這種錯覺嗎?

看吧,她總是這樣,高靖宇連個發呆的權利都沒有了,因為,葉珍不喜歡陪在她身邊他還能夠發呆。

“她是我太太。”

高靖宇陳述事實,他陪在葉珍身邊已是很對不起朱小花了,但為什麼葉珍每每總要以一副受害人自居。

“那是她逼你的。”

“不,葉珍,她沒有逼我。當初是我自己答應娶她的,是我自願給她高太太這個名份的,朱小花可能在旁人眼裏是混了點,但結婚三年多,她待我卻是極好的。”

雖然公司的每個員工都說老板娘就是一個窮酸的暴發戶,穿著拖鞋的來去匆匆的模樣像極了農民工,但他知道,朱小花跟他公司的人都混的很好,時常地請他們吃飯,聽他們對公司的意見與建議。嗬,現在想來,朱小花好像總在幹這樣的事,默默的幫他,卻又不讓他知道。或許朱小花是怕他自尊受不了吧。可他自尊再多不可一世,他也得承認,高靖宇的今天,完完全全是朱小花成就起來的。

葉珍好似受了刺激,一個甩手,將右側放於桌上的水杯還有其他一些東西,盡數掃落。杯子撞擊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四分五裂,就好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從前。

高靖宇卻對葉珍的怒意視而不見,他覺得這樣真累,葉珍這樣活著真累。

“葉珍,朱小花沒有錯。別忘了,當初是你爸送你出的國,還是你爸把我出國的名額給換了下來,依然是你爸將我逼得走投無路連份工作都找不到。而朱小花,在所有人都背棄我的時候收留了我。說我還情也好,說我報恩也罷,於情於理,總是我對不起朱小花,而不是她對不起我。”

既使沒有朱小花,他與葉珍,都沒有可能會在一起的。因為,葉國良不會允許。

高靖宇沒有去理會地上的碎片,隻看著葉珍一字一句的說道,也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這些話他早就想說了,隻是以前想著,反正他與葉珍沒有什麼聯係了,這些話說了也沒用。隻是沒想到,葉珍會突然這樣。他可以理解她絕望的心情,但他希望她不要把什麼過錯都推到朱小花頭上。

“你都知道了?”

葉珍指的是葉國良暗地裏做的那些事。

“是,我知道了,知道得很祥細。”

葉珍有些呆愣。

高靖宇說的沒錯。

當初逼他們各奔東西的人,是她父親。其實她那會也害怕,害怕自己的父母會落得跟高靖宇父母一樣的下場,所以對於父親的所做所為,明明是知道,卻又裝做不知道。

這樣她就可以一麵繼續做葉國良的好女兒,一麵又做一個思念高靖宇的對愛堅貞不渝的女人。

她隻是沒有想到朱小花會地麼迅速的就將高靖宇給奪了去。

“所以事實是怎麼樣,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朱小花從未有對不起你,而你卻害死了朱小花的母親。”

而你卻害死了朱小花的母親……而你卻害死了朱小花的母親……

高靖宇的這句話就猶如場詛咒,一聲聲的,擊打著葉珍緊繃的神經。

朱太太死了……

是她害死了朱太太……

是她害死了朱太太……

“不,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害死的。”

葉珍拒絕接受。

本來低垂著頭喃喃自語的葉珍,忽然抬起頭來看向站在病床床腳處的高靖宇。

“是你,不是我,是你害死朱太太的,不是我不是我。你明明知道朱太太有病,你卻沒有告訴我,你甚到沒有任何行動。你也是看報紙才知道朱太太去世的消息吧。嗬嗬,高靖宇,說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想必現在的朱小花一定恨極了你吧,大概會想要殺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