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我也太廉價了(3 / 3)

唉。

“也還好啊,沒覺得有你表現的那麼痛苦。”

所有晚會不都是這樣的形式麼,就連春晚不也是這樣麼。

“所以為什麼要弄這玩意呢,把那錢每個學生發一百,大家指不定有多樂嗬呢。”

“朱小花!說什麼呢,閉嘴!”

這話不是朱小花的指導員說的,也不是安小萍說的,而是高靖宇說的,他剛限坐在了朱小花的另一側,一個斜眉,安小萍都縮了縮頭。

“誇你呢,誇你長得跟朵花似的。”

朱小花睜著眼睛說瞎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些欠扁。

“安安靜靜的好生看著,別鬧。”

高靖宇扔下一句便不再理會朱小花,將臉轉向舞台認真看了起來。

晚會持續了近四個多小時,朱小花在此期間借故去了六次洗手間,出去打了三個電話,在QQ上刷了無數條信息,內容皆是:年終晚會上無恥學姐一人霸場,全體師生跟著受罪……

晚會一結束,朱小花就像開學典禮時一樣,立馬衝出了禮堂。不過,這次朱小花沒有去找高靖宇告白,高靖宇看著朱小花逃難似的背景有些無語的搖頭,轉地臉對還沒有走的安小萍說道:“學妹,你回去跟她說聲,讓她明天交份年終晚會總結報告上來。”

“學長,這事應該不歸外宣管吧?”安小萍納悶。

“是不歸她管,不過,這是我交給她的任務。”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小萍選擇了閉嘴。

這時候的安小萍倒覺得高靖宇還真有些不近人情了,不管怎麼說,朱小花這次算是把任務幹的非常漂亮,然而高靖宇卻連一句讚賞的話都沒有給,仿佛那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次就連葉珍與王讚,安小萍都覺得他們理所當然的無恥了些。天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朱小花為了拉讚助天天頂著嚴寒出門,腳上手上都凍裂了好幾處。

而高靖宇卻是當沒看到似的視若無堵,安小萍甚至有些為朱小花打抱不平,不過,安小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她也沒真正為朱小花出頭,隻是將這件事悄悄的說給了宿舍的另外兩個人聽。一時間袁梅又叫又跳的,撮掌躍躍欲試,說是要一巴掌去把學生會的那幫人給拍死,當然,主要是拍高靖宇。

“你憑啥去啊?”

淩玲的一句話如冷水瞬間讓袁梅焉了下來。

不過她仍有些氣不過,僵著脖子撅著嘴不肯安歇,“那他們憑啥這麼對朱小花啊?”

“朱小花是外宣部長,這種事本來就應該是她做的。再說,朱小花本人都沒說什麼,你瞎鬧個什麼勁?”

說這句話的時候淩玲正拿著指甲刀在剪指甲,袁梅實在是看不慣她的那副與己無關的樣子,忍不住當場就嗆聲了。

“什麼叫瞎鬧,我可不像你,我這是擔心朱小花。”袁梅斜了一眼淩玲從鼻子哼氣。

“我怎麼了?”剪完一隻腳,淩玲又換了另外一隻腳開始剪。

“你說你怎麼了,有這麼當朋友的麼,朱小花平時吃的喝的少了你的那份麼?”

袁梅實在是看不慣淩玲那副樣子,她知道淩玲不屑於朱小花這個暴發戶,那你不屑就不屑到底唄,憑啥有什麼便宜還淨想占?想當婊子又想立貞潔牌坊的。

“給了我吃的喝的我就得為她出賣靈魂啊,那我也太廉價了吧。”

淩玲將指甲刀一扔與袁梅怒目相視。

“淩玲,你言重了,我們不過也是為朱小花鳴不平而已,你不幫忙也別說風涼話呀。”安小萍仍是那樣,勸架不成,反而火上澆油。

“我說的是事實,哪有說什麼風涼話,難道為了她一點吃的喝的我就連做人的原則都丟掉麼。”

“哼!”

袁梅冷哼一聲,她是個愛恨分明的人,是非觀特別強。平日裏她不說什麼是總認為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弄太僵也不好。沒想到這淩玲非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利了。

“你有什麼原則,你沒有為錢出賣靈魂,是啊,你出賣的是肉體。”說完這句袁梅還故意頓了頓,然後再繼續道:“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也不貴吧。”

袁梅說這句指的是淩玲與她男朋友的事。

雖然安小萍也有男朋友,但人家不管平時多膩歪,膩歪到多晚,晚上總會在熄燈前回宿舍。而淩玲認識她男朋友才個把月便已經有好幾次晚上沒回宿舍了。

她們既不是小孩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什麼事,反正這種事在大學裏也稀鬆平常,她們隻是驚覺於淩玲的速度。

“你說什麼呢?”

“你說我說什麼?”

淩玲拳頭握得死緊的盯著袁梅,袁梅也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

最終,淩玲一扭頭,哭著跑出了宿舍。袁梅覺得沒意思,撇撇嘴又坐了回去。

“唉。”

安小萍無言歎息一聲。

她們才大一啊,怎麼就這麼不安生了?

其實朱小花就是那麼樣一個人,好了傷疤忘了疼。前幾日才哭哭啼啼抑鬱的不得了,轉眼間又活蹦亂跳臉上如同笑開了花。

年終晚會一結束,一個學期也近了尾聲,渾渾噩噩的應付完另人頭大的考試,基本上就是處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了,已經有一些同學踏上了歸鄉的旅途。

朱小花仍舊是閑閑的,忘記了前幾日抑鬱得獨自哭泣的事,再次對高靖宇糾纏了起來。

毛主席說過,革命的道路總是崎嶇的!

袁梅問朱小花,毛主席在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朱小花吱吱唔唔半天,最後一撅嘴,下了結論:反正就是說過!

袁梅真氣的肺疼。

當初為了她的事她那麼上竄下跳的為她鳴不平,還跟淩玲差點打起來,現在整個財經係都在傳說,是她將淩玲趕了出去。她姥姥的,淩玲那小人,明明是她自己想跟她男朋友出去處,不過借了個機,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她不原諒,她絕不原諒朱小花這個罪魁禍首!

袁梅說到做到,為此她已經生了一天半的悶氣,看到朱小花就鎖眉撇嘴,一副頭痛不已恨鐵不成鋼恨阿鬥不靠牆的樣子。

朱小花認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於是,請安小萍出山相勸,冬季莫要肝火旺,傷身!

最終,兩人在朱小花的千求萬求之下在安小萍的千勸萬說之下達成協議,三頓KFC解決問題,兩人重歸於好。

隻是這第三頓KFC還沒進嘴,袁梅就跟著大部隊歸鄉了。走之前她還很無恥的盜了句張愛玲的名言:“回家要趁早。”然後瀟灑的跟朱小花和安小萍說拜拜了。

安小萍與朱小花一樣,本地人。拎著幾本書,幾件衣裳坐上兩塊錢的公交就可以回家,所以不急。剛巧學生會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於是兩人便留下來幫忙了。

安小萍是出自真心,反正陳泱也還沒回家,有陳泱陪著,她覺得也不錯。陳泱是校藍球隊的,寒假到了,藍球隊的同學都留下來集訓了,據說明年會有比賽,至於是什麼樣性質的比賽安小萍沒有問,朱小花打趣說,說不定是跟他們財經係的比。安小萍滿麵黑線,她們係?她們係所有的男生加起來都不定能組個藍球隊。

朱小花嘛,任誰也看得出她有些巧借名目了,至於是出於日久生情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目的,還是二者皆有,就不得而知了。

終日賴在學生會纏著高靖宇的朱小花另葉珍越看越不順眼,越看越煩躁,葉珍覺得自己平日裏也算得上是好脾氣的人,隻是一遇到朱小花她就像溫火遇著汽油了似的,砰的一下,燒旺了。為此朱小花沒少受葉珍的白眼。而且每次葉珍叫朱小花去做個什麼事,朱小花總會回嘴:“文件呢?”這一點她可是跟她那暴發戶老爹說的,任何形勢的口頭指使都是沒有意義的。反正做了也是白做,還不如不做。

不過,高靖宇仍舊是冷淡,絲毫未把熱情似火的朱小花放在眼裏。高靖宇他是學生會主席,既要處理學生會內部事項,還得與老師學校溝通一些事情,比如年後經費等一些善後的事情,他沒朱小花那麼閑。

他仍舊會在朱小花的麵前牽葉珍的手,仍舊會在朱小花的麵前攬葉珍的肩。每當這時候朱小花就恨不得自己能化身暴雨梨花針,在葉珍身上戳個千瘡百孔方可解了這滿腹的深深怨念。

朱小花就跟個跟屁蟲似的,高靖宇走哪她就跟到哪,他牽葉珍的手她就當他牽的是她家養的那隻瘦狗三省,他攬葉珍的肩她就全然當自己是瞎了什麼也沒看到。

王讚曾打趣的問朱小花,要是高靖宇上廁所她跟不跟。朱小花在經過很嚴肅的思考過後給出答案:“我可以在門口等他呀。”

王讚倒地不起。

當然,朱小花也沒到那地步,真跟著高靖宇去廁所門口等著,她是文藝小青年,文藝小青年是幹不出這事的。

相較於高靖宇的冷淡,葉珍的白眼,朱小花倒是跟學生會秘書長王讚混的不錯,準確的說是朱小花、安小萍、王讚,這三人混的不錯。最後那幾天三個人幾乎天天在一起吃飯,同進同退的,有時候陳泱也會來湊熱鬧。當然,最主要還是吃飯,用王讚的原話說,人多熱鬧嘛,反正他女朋友已經回家了,他一個人呆著也無聊。

很快,便有了新的謠言。曰:財經係大一新生美人朱小花,追求IT係高材生高靖宇不成,退而求其次選擇了王讚,並且二人發展頗為迅速。二人已在公開場合喂對方吃飯、喝水等一切親密動作。其關係算是昭告全校。

此謠言讓陷在其中的兩個當事人都非常的不爽!

朱小花不爽的是,她明明是貞潔烈婦,才不是那麼朝秦暮楚的人!用她自己很文藝的原話說就是:她對高靖宇的愛猶如磐石堅硬,她是不會變的,就是不會變,既使破了碎了,片片都是忠誠,撿起來還能湊成一顆愛高靖宇的心……

而另王讚所不爽的是,他堂堂學生會秘書長,機電第那群餓狼的精神領袖,怎麼就成了朱小花退而求其次的那個其次了,不爽啊,他不爽極了!他必須很中肯的說,他完全是被朱小花給連累的,他的一世英名啊。還有,要是讓她的女朋友知道了他要怎麼解釋啊,以他女朋友的個性不打得他照鏡子都不認得自己才怪。

當然,對此事不爽的還有另一個不是當事人的當事人,那就是安小萍,他們三人明明是同進同退的啊,怎麼她就活生生的給變不見了?難道她真有那麼不重要。不過陳泱說,民眾的眼睛是選擇性的近視、遠視外帶青光加閃光。於是,安小萍默然釋然了。

不過,唯一對此謠言很滿意的大概就隻有葉珍了,她不止一點點滿意,她是非常滿意。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替朱小花找個好人把她給嫁了呀。

至於讓王讚與朱小花不爽的這個謠言是怎麼傳出去的,事情呢,大概是這個樣子滴。

學生會同盟,某幹部甲:“葉學姐,有沒有看到朱小花啊?我有點事要找她。”

葉珍:“哦,朱小花啊,她跟王讚一起去食堂吃飯了呢,你有什麼事一會再找她吧,現在不要去打擾。”

葉珍同學的表情很嚴肅的處理手上的事,狀似無意的說起。於是,某幹部甲:“哦……”其意味深長。

再次,某幹部藝:“葉學姐,我有點事要找王秘書長,你有沒有看到他啊?”

葉珍:“哦,王讚啊,他跟朱小花一起去圖書館了,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有什麼事呆會再找他吧。”

葉珍同學的表情如同上一次的嚴肅的處理著手上的事,仍舊狀似無意的說起。於是,某幹部乙:“哦。”其意味不明。

於是,謠言從此誕生,並以一發不可收拾之勢迅速傳播。

安小萍哭了,她呢,她去哪了啊,怎麼她好端端的又沒有她的事了啊

對於這起謠言,當事的兩人都沒有作太多的解釋,反正日久見人心,什麼東西什麼事,隻要日子一久便什麼都淡了。

當朱小花用著一種非常坦然的語氣對安小萍說“謠言止於智者”時,安小萍非常不配合的以不雅之態翻了個白眼。因為朱小花所謂的智者大概全校就隻有她本人以及高靖宇了。

而且據安小萍猜測,高靖宇之所以對謠言本身無動於衷,其主要原因大約是秉著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做人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