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2 / 2)

他仰著的臉緩緩恢複正常狀態,轉向張萌:“那好吧,我就識趣些,我就自覺點兒,我這就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今後你再不會見到我……很抱歉我一時不冷靜,摔了你一個杯子。”

他緩緩彎下腰,將碎杯片一一撿起。

張萌雙手從臉上放下,略抬起頭望著他。

他輕輕將碎杯片放在茶幾上說:“告辭了。”

他走向衣架去取雨衣。

張萌跑過去搶先將雨衣取下,抱在懷裏,淚眼盈盈地說:“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你別把我想得那麼壞,那麼自私……連我自己也說不清當年是不是愛過你。當年我不懂那究竟算不算愛……”

吳振慶說:“女士,把我的雨衣給我,我沒有時間繼續聽你的解釋了。”

張萌急急地說:“你聽我說,我求求你再聽我說幾句,我曾不止一百次說服自己,隻有和你結婚才算對得起你……可是我的年齡每長一歲,我對結婚的含意也就多明白一層,就越加清楚——我……不愛你。我們生活在一起不合適,那將使我非常痛苦,也必然會使你痛苦……”

“夠了!”吳振慶拽雨衣。張萌扯住雨衣不放:“既然今天當麵說開了,你就讓我把心裏話全說出來!我……我理解一個男人像你這麼深地愛一個女人,卻得不到同樣的回報,內心裏是什麼滋味……我可以為你做一個女人最感到羞恥的事……我願意使你對我的愛得到一部分滿足……三次、五次、十次、幾十次,我願意!隻要這樣做能漸漸減輕你內心的痛苦。哪怕就在今天,就在現在,我也願意!我隻是不能把我今天剛剛開始的新生活重新和你牢牢地拴在一起,那對我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她說時,吳振慶瞪著她,默默聽著。見她不再說下去,他問:“說完了?”

張萌鬆了手:“說完了。”

她喘著氣,如釋重負然而異常鎮定地注視著吳振慶。她臉上的表情告訴他,此時無論他對她有怎樣的舉動,她都不會做絲毫反抗的。

吳振慶注視著她,將雨衣扯到了自己手裏。

張萌又閉上了雙眼,期待著發生什麼似的。

吳振慶扇了她一耳光。張萌捂住臉,側轉身。

那邊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張萌緩緩轉過臉時,吳振慶已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