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將主將扶起,發現除了狂飛身體動彈不得,達羅和好刺兩人都受了極得的傷,無再戰之能。狂飛隻是穴道被點,頭腦卻清醒得緊,知道寒曉已經對他手下留了情,從寒曉的出手看,對付自己兩人夾攻使出的招式,那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隨意出手,所出都無不是巔峰之妙。
眾兵望著主將,各主將則是互相對望,正不知該如何抉擇時,一騎快馬風馳而至,撲到達羅麵前,在他的耳邊輕語數聲,達羅大驚,忍著痛爬了起來,對著好刺和狂飛兩人一抱手,“國內有事,灑家先行一步。”說罷也不等兩人回答,在親兵的攙扶下上了那匹馬,急馳而去。
好刺、狂飛兩人麵麵相覷,狂飛雖然不能動彈,卻能說話,好刺奇道:“這莽人什麼意思,說走就走。”
便在這時,又有兩騎飛馳而來,離得尚有數丈便已跳下馬來,然後飛奔而至,分別在好刺、狂飛兩人耳邊輕語幾句,兩人均是臉色大變,轉身便走,未再作一刻停留。
瞬時之間,三國步營精兵一走而光,就連地上的屍體及傷者都抬走了。四下之間突然又靜了下來。
卓風逸大為不解,奇怪的道:“他們這卻是為何?”
寒曉淡然道:“在聖教所在驅騎而入,若是所料不錯,我京國大軍壓境矣,盛怒之師,有哪一國真正抵擋得了。”
“卓大哥,現在什麼時辰?”寒曉坐在那裏,半閉著眼睛,緩緩說道。
“回王爺,此時距午時尚有一刻。”卓風逸恭敬地道。
“布拉爾山上可有動靜?”“沒有,不過有一點甚為奇怪。”“哦,有甚奇怪之處?”寒曉緩緩睜開了眼睛。
卓風逸道:“若是山上有什麼動作那倒是一點也不奇怪,便是沒有動作一切如故也不覺得奇怪,奇怪之處便是自早晨以來,山上梵文經音不斷傳來,竟然有在山間飄渺之意,予人平靜舒心之感,整個布拉爾山一片聖潔,沒有一絲魔氣,這讓卑職甚為不解。”
寒曉眉頭一皺,略作沉思,不得甚解。“方老哥,你有何看法?”他對方南雨的稱呼一下之間也改不過來,倒令得方靈素在旁邊聽得甚感怪異。
方南雨道:“依我所見,他們應該是在進行著一項祭事,而且是一項重大的祭事,老哥我對魔教所知有限,具體是什麼祭事,卻不得而知。”
寒曉站了起來,看著驕陽下一片呢哄哪哇佛唱經文一層層的飄散而下,確是予人神聖莊嚴之感,心念一動,回頭道:“方老哥、卓大哥,你們兩個跟我來,靈素,你留下,其他人也請暫且留下。”
見他臉色肅然,方靈素雖然極想跟他一起,卻也不敢違拗,應了一聲,心裏自然有些悶悶不樂。
寒曉微笑道:“靈素,魔教中禁忌甚多,你若前往,恐多有不便,我們三人此番上山,乃是以禮拜訪,不會有什麼問題。”
卓風逸隻要得追隨他左右,其他也不多想,他知道聖王辦事向來有自己一套,旁人多難想得到他的真正想法。而且還有師傅隨往,就算遇到甚麼危險,以他和方南雨兩人的武功,要想護寒曉撤退,隻怕也非難事。
寒曉一聲走,當先而行,卻不展開輕身之法,而似是閑庭散步一般,悠悠向布拉爾聖山上踱去。
上得半山之後,才看到有番僧駐守,見到他們上來,躬身一禮,他不阻攔,卻也不著人引路,甚是怪異。
過得第一關,卓風逸奇道:“看來甚是奇怪,他們這樣算甚麼意思?”方南雨道:“我聽說布拉爾聖山上倒是有這麼一條,若非他們相請之人,一般是不予引路的。此等行徑,我也是想不明白。”
寒曉微笑道:“魔教之魔,乃是信仰和習慣有異而成。在西域,人們則稱他們為聖。聖教信佛,亙古已然,佛教一宗,講究的是一個緣字,有緣自會相逢,有緣才能相悟,若然強求,那便失了真,不合佛之緣法一說。”
卓風逸聽得一頭霧水,方南雨卻是恍然大悟,撫須微笑道:“原來有此因果在內。”
三人一路前行,也不問路,一路上碰到地番僧越來越多,人人均是低著頭走路,口中輕念經文,神色莊嚴肅穆,對他們果然是不聞不問,任走之。
三人也不急,一路當是在觀看風景,隻不過耳中佛唱之音越來越大聲,倒象是在一個古老的寺廟中行聞。
不一刻,三人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後山,前方有一路口,有一番僧攜多名小僧把守,看到三人行來,那番僧上前一步,呼了聲佛號,以生硬的京國語道:“後山乃是聖山禁區,非我教重輩不得入內,三位客人還請留步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