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此言差矣!這是國事,不隻是家事,所以,心瑤以兩國盟約為重,做事捏著分寸。”江宜祖親昵環住她的肩,由衷欽佩女兒這番聰慧,就連他這大周丞相,也沒想到要三座城抵償性命,大周若得那三城,必如虎添翼。
他朝懷淵帝道,“皇上,若拓跋陛下不同意,怕是隻能想其他法子了!”
慕景玄冷聲道,“江心瑤是我的妻,是我的恩人,是我最愛的女人,敢在我麵前傷她者,非死即傷,前幾次我放過舅父和柔萱,已經償了舅父的養育之恩和知遇之恩,這一次,我絕不會坐視不理。”
“景玄,你稍安勿躁!”懷淵帝淺揚唇角,眸光陰沉俯視階下的拓跋樽,“拓跋兄,你乃帝王,做事不該如此拖泥帶水才是。依著心瑤的脾性,三座城,一座也不能少,這並非趁火打劫,而是你不仁不義在先。”
眾目睽睽之下,滿殿寂冷,所有人的眼睛盯著拓跋樽的反應。
拓跋樽沒有更好的法子,無奈地看了眼狼狽趴在地上的女兒,啞口無言。
當初認心瑤為義女時,他就震驚於心瑤的聰慧,最是懼怕有朝一日與這女子和江宜祖針鋒相對,沒想到,這一日竟近在眼前。
自打剛才,江宜祖都不曾說過半句話,隻一個江心瑤,就讓他顏麵掃地,割城剜心,賠了皇後又折兵,代價之慘重,更勝多年來大小戰事的損失。
拓跋柔萱怒嚷道,“父皇,你何必怕他們?他們搶奪母後,我不賠命,也不賠城,我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你閉嘴!”拓跋樽近乎驚恐地嗬止,“你還嫌眼前的禍事不夠大麼?!”
“父皇……”
拓跋樽道,“我割讓三城,但請懷淵兄派遣重兵,護送朕父子三人回北月。”
江宜祖道,“你把自己的女兒教導成這個樣子,你那小兒子,若跟在你身邊,怕是也會誤入歧途,不如把他留在璿璣身邊,本王會看在你曾認養心瑤為義女的份上,認養他為義子,與璿璣一起教導他。”
龔璿璣不可置信地看他,“宜祖,你不必如此!”
江宜祖對她溫柔笑了笑,“瑤兒能妥善的處置此事,本王這當父親的,也不能落於下風,否則,豈不是給女兒女婿丟臉麼?”
拓跋樽頓時麵無人色,“那是朕的兒子,朕不能把他留在大周。”
“不把他留在大周,你是還想拿他大做文章,威脅我母妃麼?!”心瑤絕然冷笑,“你冒然帶著孩子前來尋我母妃,不就是也想利用孩子,諷刺我父王麼,那孩子,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殿外,被謝蒙攔在殿外的新郎新娘已然站得腿僵,龔白芷蒙著繡鳳的紅蓋頭,聽到心瑤在殿內的聲音,不禁怒火中燒。
“江心瑤到底囉嗦到什麼時候?把我弄進牢裏便罷,現在又讓我嫁給太子,我人已經在這裏,她又攪渾我的婚禮……她欺人太甚!”
慕昀修不耐煩地側首看她,因為身體病重的緣故,已然生不如死,聽得龔白芷如此抱怨,也不僅惱恨,“你不想嫁,可以滾回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