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龔璿璣剛才看出他尷尬,給他尋了個借口,故意把他支開。
聽到嬰兒的啼哭從隔壁庭院傳來,他忙飛過牆頭,就見清茶抱著孩子在院中溜達。
如意道,“一會兒牛乳熬好,喂他喝一點就好了。”
方來氣惱地坐在石桌旁,“你不用對他好,也不必喂他,這小孽種害主子進退兩難,還有那龔璿璣,昨晚竟以死逼迫主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可真好意思替那父女倆死在主子麵前!”
清茶斥道,“主子早上交代,無論如何,要我和如意照顧好這孩子,主子生就不是心狠手毒之人,殘害手足之事更是做不出,偏那拓跋樽父女和龔白芷如此殘忍卑鄙,龔璿璣也當主子是心狠手毒的。”
“你們兩個別吵了,越吵這孩子哭得越凶!”如意道,“主子說了讓我去請一位合適的乳母。”
慕景玄坐在牆頭上,這才發現,是自己錯得離譜。
他忙跳下牆頭,“本王去請乳母,你們哄好這孩子,也好好歇息,別帶著情緒做事,免得出了差錯被管家責罰。”
三人瞪著眼睛看他,沒有行禮,沒有吭聲,更沒有恭送。
慕景玄悻悻咳了咳,隻覺他們三人像極心瑤的分身,讓他全身心地不自在。
“本王知道錯了,你們放心,本王定與王妃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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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功房內,心瑤揮展袍袖,騰飛的絲緞如一把刀劍,殺氣淩厲。
紅茉看得皺眉,不悅地拿著戒尺打在她的手臂上,“這是封後大典的舞,應該歡悅大氣,你這是要殺誰?活膩了?!”
心瑤攏住絲緞,當即就想放棄這支舞。
若是拓跋樽和拓跋柔萱也去封後大典,她應該準備的不是獻舞,而是該仔細想一想,如何讓那父女二人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見她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全無認錯悔改之意,紅茉恨鐵不成鋼地抬起戒尺便打在她手臂上。
“自打你五六歲時因為被姨娘欺負一邊跳舞一邊哭,為師便教你,不要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帶入舞中,沒想到,你如今長大成人,竟把為師的話拿去喂狗了?!”
紅茉說完,注意到龔璿璣立在門口,狐疑地瞥過去一眼,對心瑤斥道,“今日先練到這兒,封後大典非同小可,屆時還有異國使臣觀舞,你整理好情緒再練,否則,幹脆就別去獻醜,免得闖禍連累為師!”
“徒兒謹遵師父教誨!”心瑤忙行禮目送她出去,這才注意到龔璿璣在門外。“你來做什麼?”
“心瑤,昨晚是我不對……”龔璿璣忙堆上笑邁進來,“紅茉師父剛才打你疼不疼?她雖對你好,下手也忒狠了些。”
“師父教得對,若我真如剛才那般去大殿上跳,的確是會丟了腦袋。”心瑤狐疑打量著她一臉精致的妝容,不禁懷疑她的來意。
“昨晚我那一縷真氣,不是為救你,是怕我爹難過。若你是怕我殺了拓跋樽和拓跋柔萱,也沒有必要道歉,一報還一報,他們欠我的,我遲早會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