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祖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裏,上前按住她的肩。“都是為父不好,當初不該給你和太子早早訂婚!”
“心瑤明白爹的顧慮,心瑤早已看破一切,隻盼望爹和七殿下都能安然無恙的好好活著,心瑤不想成為爹和七殿下的絆腳石。”心瑤欠身俯首,恭送父親,眼睛看著地麵,強硬逼退眼底的淚,不準自己再哭。
江宜祖疼惜地抬手落在她肩上,“既如此,這幾日,別耽誤課業,為父隻說你被殺手突襲,受了驚嚇。”
“是!”
江宜祖放心地出來大門,捏了捏酸澀的眼角,飛身上馬。
太夫人蘇佩懿用拐杖挑起車簾,看了看兒子的脊背,“你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
“母親放心,兒子派了府兵和暗衛保護她。”
蘇佩懿卻一連多日驚魂不定。“我這心裏直撲騰,眼皮也跳得厲害,像是有大事要發生,還是帶著心瑤在身邊吧,萬一再有殺手偷襲璿璣閣……”
“母親您是因為沒睡好才這樣胡思亂想!”江宜祖轉頭命令車上的丫鬟,“服侍太夫人在路上多睡會兒。”
“是,相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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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祖帶領隊伍到了皇城門外,讓車隊尾隨於皇家儀仗隊後,這便策馬上前要向懷淵帝和太後請安,卻經過皇子的馬隊時,沒有看到慕景玄和慕允琪。
“八殿下,怎麼不見七殿下和十殿下?”
慕琰忙道,“七哥剛才帶著十弟去給父皇和皇祖母請安,這會兒不知又去哪兒了。相爺找七哥和十弟有事?”
“臣隻是擔心他們沒跟上隊伍。”江宜祖笑著行了禮,這就朝著懷淵帝宏大如宮殿的馬車策馬而去,卻沒想到慕琰竟策馬跟上來。“八殿下還有吩咐?”
“心瑤可來了?她救了我的命,我還沒找機會謝她呢!”慕琰說著,探看江宜祖的神色。
“心瑤受了驚嚇,病得厲害,不便出門,臣便未準她前來。”
江宜祖敷衍說完,一位小宮女又追上前來,擋在他馬前。
“稟相爺,德妃娘娘想與心瑤小姐說會兒話,正讓奴婢找心瑤小姐呢!”
“德妃娘娘找心瑤做什麼?”拓跋榮敏不是不喜慕景玄接近心瑤麼?怎麼突然又變了主意?
江宜祖費解,卻見寧珞身邊的掌事丫鬟也匆匆奔過來。
“相爺,王妃娘娘和世子爺想邀心瑤小姐共乘一輛馬車,奴婢這便要接小姐過去。”
太後身邊的掌事內監安金祿,也匆匆奔過來,不由分說,拿著拂塵,便擋開了兩個女子,“相爺,太後著急與心瑤小姐說話呢!聽聞心瑤小姐遭遇刺客,太後差點嚇暈過去,非要見到心瑤小姐不可!”
江宜祖頓覺自己罪孽深重,他忙下馬,彎腰拱手,朝著周遭幾個人拜了拜。“小女身子不適,未能前來,請各位見諒!”
安金祿懷疑地嗔怨道,“相爺,如此熱鬧的壽宴,您竟不準心瑤小姐前來!等著太後訓斥吧!”
德妃派來的宮女失笑,“相爺,您可是第一位給德妃娘娘送壽禮的人,德妃娘娘心裏可盼著呢,您這突然不讓心瑤小姐隨行,娘娘怕是失望得心肝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