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公子,您老沒事幹就打量著劫自家的牢獄玩兒,就不怕惹出大麻煩來?”敢這樣跟皇太子說話的,也隻有膽大如鬥,一直撅個嘴跟在趙惇身後的任欣德了。
趙惇才不會在乎任欣德的態度,這家夥一天不給自己掛個臉色就難過,不必管他:“不會有什麼事的,充其量泗州城亂上一段時間。”
“我二哥做事向來是謀劃在前,任先生您就不要過多的擔心,一切聽二哥的便是。”魏郡王趙平第一次在外行走,還是跟著自己最佩服的二哥,興致正高的時候。深怕任欣德說個不好,讓趙惇罷手,那可就不好玩了。
“魏公子,您說這件事是有人在暗中使手段,這萬一他們在獄中把人給害了,不要說我們救不成,隻怕北泠山絕不會善罷幹休,一定會鬧出大事來。”學子頭領南天候也動起了腦筋,猛然想到這一節,便立刻出聲提醒。
“諸位大可放心,這泗州城中有我的人,他們早就在盯著背地害人的家夥,要不我怎麼能那麼快的得到消息。”趙惇並沒把南天候的提醒放在心上,輕鬆的回了一句。要是傾天網在自己的國家還保不住一個大活人,大概呂正他們幾個老家夥也沒臉來見自己了。
聽了趙惇的話,跟在後麵的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聽他的意思,他手上那個情報網絡的勢力大的很,連大宋境內也有很廣泛的分布。這位皇太子還真的挺厲害,光一個監察台還不夠,又來了個暗地裏的情報網。看來為了振興大宋,他是什麼手段都會用。
不過,對忠實於大宋的臣子來說,這倒反而是好事,用不著擔心皇帝懷疑自己的用心,安全也有了保障。
林義已然被關押了數十日,但也沒過堂問案,這案子就這樣晾在了那裏。
因林義在這泗州城中施醫施藥,這城中之人得他好處都甚多,獄卒們又都對北泠山存有好感,自然看覷與他,倒也不曾吃什麼苦頭。
被關在牢房裏的林義正在默默的回想,這事情還真的很古怪:前段時間,自己的弟弟沒有按時過來探望,卻派人送了信來,要自己小心,有人在暗中追查,好像是對當初自己詐死埋名的事情起了疑心。
本來,林義大可一走了之,讓那些追查的人沒個著落,可他的妻子胡玉不願意離開故鄉和北泠山的夥伴。夫妻兩人還沒商量出個結果來,對方就已經動手了。
偏偏那麼巧,如果不是認識林義的現兵部堂官李複正好回鄉守製,對方根本無法立刻確定他的真實身份。結果,落了個身入牢籠。
好在林義的妻子剛好回山探望親朋,隻有他一人落在對方手裏。林義現在隻希望妻子不要衝動,自投羅網。等弟弟得知了消息,自然會想辦法周全,包庇的罪名並不是什麼重罪,自己有的是機會脫身。唯一怕的,就是那些人根本是安著殺人滅口的心思,根本不容外麵的人進行救援,那也隻有等死了。
想到愛妻胡玉,林義臉上出現了溫柔的表情,這個任性的丫頭,那執拗的脾氣還真是難應付。當初,如果不是她為了救義兄胡興,硬是把自己綁上山寨,兩人也不會從相識到相知,最後結成夫婦。
隻是,自己由於身份特殊,不敢與她公開完婚,參加婚禮的隻有山寨中的兄弟和親友,委屈她了。而且,自己雙腿殘疾,成婚以來多虧了她照顧,也苦了她。
兩人成婚之後,北泠山的兄弟們在林義的勸說下,已經大都下山定居。雖然,他們還不能完全如常人一樣不必擔心官府的追查,但至少現在的生活能夠安定。希望不要因為自己的事,害得他們又被迫落草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