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輕輕的擁著她,拍著她睡覺。
還低聲哼唱著他們唯一合作過的歌。
《一花兩色》。
曾經,路微深在寫這首歌的時候有多麼的愛他,如今再聽起來,就有多麼的恨他。
她緊閉著雙眼,全身像是被凍住一般的僵硬。
顧安歌知道她沒有睡著。
他停了下來,忽然起身。
“貓貓,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說完就下了床,打開了臥室的燈,出門不知去了哪裏後,又拎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進來。
顧安歌蹲在地上打開了行李箱,聲音裏有一抹鮮見的喜悅,“貓貓,你看。”
路微深並不感興趣,也不睜開眼睛。
顧安歌抱著行李箱裏的東西走到床邊放在床上,拉著她的手引導著她去觸摸。
紗紗的質感,偶爾會碰到碎鑽。
婚紗。
路微深幾乎是立刻就反應過來。
情不自禁的冷笑。
給她看這種東西,是要跟她攤牌嗎?
她都能想到顧安歌會怎麼說。
貓貓,我要和禇煒彤結婚了,這婚紗,原本我以為會由你穿在身上。
禇煒彤受了刺激,以為自己的孩子流掉了,你懷上一個,生下來送給她好不好?你已經有了阿離了。
……
路微深越想越極端。
已經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裏。
顧安歌看著她的手指動了動,露出了一個笑顏,“這是我跟著燕飛學了好久,自己設計的婚紗,全世界隻有這一條,貓貓,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以後,你就穿著這件婚紗嫁給我,好不好?你穿起來一定特別漂亮。”
給她的?
路微深心口像是堵著一塊兒石頭。
他還要瞞著她多久,還要欺騙她多少次,才肯罷休。
她的命就在這裏,要的話隨時拿去不好嗎?
為什麼偏偏要用這麼複雜的方式?
非要殺人誅心?
“貓貓,你會嫁給我的,我們會有一個家。”顧安歌在她的唇角印下輕輕一吻,鄭重而又溫柔認真。
隻是,路微深已經永遠都不會再為他動心。
……
路微深這幾天和靳榛時有聯係。
她已經有一個計劃在心裏形成。
但是,她沒和靳榛說。
一日,她拜托了靳榛一件事,“靳榛哥,我從小寶貝的那個鐵盒子,你還記得嗎?在我墨城的家裏,還有,我爸爸去世之前說給我留了一份禮物,就在保險箱裏,我不知道是什麼,這兩樣,你給我拿過來好不好?”
她的要求,靳榛怎會不應允。
“好,深深,我盡快。”
“嗯。”
靳榛現在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路微深以為會費一些力氣。
可是沒想到,不過三日,靳榛就把這兩樣東西都給她偷偷的拿了過來。
如法炮製的,避開顧安歌留下的所有人耳目送到了路微深的手裏。
那個鐵盒子,是路微深與顧安歌所有的回憶。
她沒有先打開。
而是打開了爸爸留下的那份文件。
路微深緩緩的拆開,裏麵是一封信,還有一份親子鑒定書。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下去。
雙眸漸漸的變成了血紅色。
……
轉眼間,到了靳榛告訴她的,顧安歌和禇煒彤結婚的日子。
T.Y集團的大小姐,顧氏大少的前妻,和顧家二少的婚禮,該是多麼的有噱頭。
更何況,這位顧家二少還是T.Y集團的傳媒公司總監,又和女星路微深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所以,一時之間,這個婚禮還未開始,就已經炒得火熱。
但是,不管外麵有多麼的熱鬧,寧城的北海路99號別墅裏,還是一片寧靜。
顧安歌還是回來了。
還是把她欺負的哭都哭不出來。
還是給她做好了她愛吃的飯菜。
還是……
又要走了。
路微深握著輪椅的把手,突然叫出了那個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叫過的稱呼,笑靨如花,“小哥哥。”
他,沒有留下來。
路微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低眸笑了。
所以,一切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