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雪的心下一驚,聽到寧盛天這般提醒,她才有些回過味來,是了,這幾日沉溺在顧慈的寵愛之中,她竟是有些得意忘形,忘了她原本的目的了。
“你們都先退下。”
寧盛天屏退左右,然後和寧如雪一起來到了東宮的密室,這裏是商議機密的地方,即使是蕭若晴都沒有跟進來。
“王兄,如雪並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而我這次將世子帶到南嶽,主要也是請父皇和王兄幫忙,看看秘匣到底被他藏在何處。”
寧如雪和寧盛天口中的秘匣,就是錦親王府世代相傳的寶物,相傳得秘匣者得天下,可這隻是一個傳說,而且並不廣為流傳,否則覬覦錦親王府的人都會擠破王府的大門。
寧盛天這才緩和了臉色,聽寧如雪這樣說來,她應該已經盡她所能在錦親王府裏麵翻找過了,隻可惜卻並無所得。
“得到他的信任了嗎?”
寧如雪點點頭又搖搖頭,對於顧慈這個人,她始終都捉摸不透,這也是為何她一定要費盡心機將人帶到南嶽的原因。
“這也不完全怪你,一來是因為顧慈此人十分狡詐,並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取得他的信任,二來,還有那個人的存在。”
想起沈凝香來,寧盛天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好端端的一個人,如今也淪為棋子,被人無緣無故地奪了世子妃之位,她的心裏麵定是不好過的。
“沈凝香?”
寧如雪是個聰明的女人,即使寧盛天並沒有指名道姓,她也知道寧盛天嘴裏麵的人到底是誰。
“也許顧慈還忘記不了沈凝香,不過如雪,這也就是你要克服的問題,你是南嶽第一美人,拿下區區一個顧慈,應該不成問題才是,若是能拿下密匣,那麼你就是南嶽的功臣了!”
寧如雪重重點頭,她是有這個自信的,這幾日看顧慈的表現,就已經說明他的態度有所緩和,想要在他的心裏麵占據一席之地,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此番世子之所以肯和我一起前來,乃是因為顧王爺中了蠱毒,而隻有南嶽才是草蠱婆的聚集之所,因此這個忙,還需要王兄出手相幫才是。”
當初暗雲逃回南嶽,都是寧盛天一手安排,他畢竟是個見不得人的存在,而暗雲背後的草蠱婆,則更是被寧盛天好好地藏起來,別說是顧慈了,就連大羅神仙也未必能馬上找得到。
“你放心,隻要草蠱婆還在我們手中,顧慈就不會離開,在這段時間裏,本宮還要替你好好調教一番顧慈才是。”
“王兄……”
寧如雪心中有著小小的不情願,但礙於寧盛天在場,就算是有任何不滿,她也不可能說出來。
你不問,我不說,那麼兩個人之間就會逐漸地少了默契,寧如雪回到清風閣之後,也不知該如何向顧慈開口,好在顧慈也沒有問,天色漸晚,兩人這才歇下。
大約是因為人在異鄉,所以格外警醒的緣故,顧慈第二日的時候很早就起了身,用罷並不習慣的早膳,他凝神思索了一會兒,“如雪,待會兒我們去向父王和母後請安吧。”
寧如雪有些驚訝,雖說在禮節上,顧慈這樣做乃是萬全,可是到底是有些委曲求全的感覺,寧如雪的心裏麵多多少少不是滋味。
“世子,就算你不去,父皇和母後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顧慈一向執拗,他認準了的事情,無論是誰都說不動,更何況,寧如雪是存了想要讓顧慈好好與父皇見一麵的心思。
禦書房。
寧如雪和皇後娘娘到底是女眷,自然是不好在場,屏退左右,禦書房裏隻剩下皇帝與寧盛天,虎視眈眈地看著顧慈,似乎他還是敵人,而不是自己女兒的夫君。
“顧慈見過父皇,王兄。”
顧慈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似乎皇帝與寧盛天的威壓在他這裏根本就是雕蟲小技一般。
“顧小王爺,不必這樣緊張,你既然已經是如雪的夫君,也就是一家人了,凡事不要太拘束。”
還是皇帝率先打破了僵局,笑嗬嗬地看著顧慈這個女婿,就算是將寧如雪嫁過去的時候,皇帝也未曾有機會見過顧慈,說起來,前幾日還是第一次見麵。
顧慈微微頷首,“初來乍到,若是有任何做得不周之處,還請父皇和王兄多多擔待才是。”
“那是自然,昨兒如雪可是和我說過了,讓我這個做大哥的不要為難妹夫,父皇,依兒臣之見,女人外向這句話可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說錯。”
“無妨。”皇帝略感無奈地揮了揮手,“按說你和如雪舟車勞頓,這幾日請安就免了,你能有此孝心,朕甚感欣慰。”
“這都是兒臣應該做的。”
既然顧慈娶了寧如雪,自然應該以晚輩自居,而這種認知也讓顧慈感到很不舒服,因為在他的心裏麵,從來都是將南嶽當作敵對國來看待,如果不是因為寧如雪,他們之間必然隻會有敵人這一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