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蘭話未說完已被路東家打斷:“蕙蘭,三丫頭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甜醬作坊怎麼難得住她。”說著看向三娘:“三丫頭,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讓賬房核算賬本。”
三娘:“明兒我就讓人過去接手。”說著管家德叔進來道:“三姑娘,剛東家叫人來尋三姑娘,說作坊上的席都擺上了,除了豫州的葛掌櫃跟湖州的潘掌櫃,其餘各處分號的掌櫃管事都到齊了,大家夥知道三姑娘回來,都嚷嚷著要三姑娘過去開席呢。”
三娘笑了:“指定是葛小五帶頭嚷嚷的吧。”
管家笑了:“可不嘛,聽小子說就他鬧騰的歡,說三姑娘走的時候答應過他,定州的收益要是能翻一番就親自敬他三杯酒。”
三娘:“怎麼,定州的收益翻了一番嗎?”
蕙蘭笑道:“豈止翻了一番啊,聽你小舅說,從去年開始定州那邊兒除了幹棗片,又開始賣脆棗了,在棗林邊兒上挖了個老大的冰窖,冬底下取了河裏凍得結實的冰坨子放進去,等棗子收上來,讓人撿了最大最好的用紙裹起來,一筐一筐的碼在冰窖裏,等沒棗子的時候拿出來賣給那些富貴人家,按顆賣,就這麼著也是供不應求呢,京裏好些貴族大戶人家特意讓人去定州,一車一車的買,還有用二娘酒坊裏的酒泡的醉棗兒,前些日子正跟你小舅商量明年把定州開元寺旁邊那片山地也買下來,打算種核桃,說你跟他說過什麼棗子加了核桃的抱抱果兒,有了核桃就能做了。”
三娘笑了:“倒是這小子心眼活絡,知道變通,自己隨便一句話,他倒記了個實在,看起來今年這酒是非敬不可了,那路伯伯,您老好好將養著, 改日三娘再來看您。”這才告辭出去。
路東家:“蕙蘭,你剛說的是真的啊,定州的分號真這麼賺?”
蕙蘭:“爹,雙合盛的分紅您不是知道嗎,那些可還頂不上定州棗林收益的一半呢,您說賺不賺?”
路東家:“常記的掌櫃都是拿著常記的身股加上分號收益的分成,這麼算下來葛小五一年拿到手的銀子比咱們整個路記都多呢。”
蕙蘭歎了口氣:“爹您光看見葛小五拿銀子了,您怎麼不想想他背後下了多少心思,這也就是衝著三丫頭,才能留得住葛小五這樣的能人,要不然,人家早自立門戶去了,哪還會給常記當掌櫃啊,三丫頭常說銀子沒了能再賺,可要是人才走了,就是自斷根基,這些掌櫃管事的就是常記的根兒,有他們才有常記,而他們從心裏願意追隨服氣的人是三丫頭,所以您那些不著四六的心思趁早放下,您是我爹,三丫頭才這般對您,若是換個人試試,真當三丫頭是好說話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