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是張家嬸子踏實了才是,聽張家的丫頭說,自打四寶一中了舉,張家嬸子沒睡過一宿好覺,生怕四寶要是金榜題名,娶了京裏的大家閨秀,其實真是嬸子多想了,翠翹丫頭這些年進進出出,比三丫頭在家裏住的日子還多呢,早就是咱家的人了,要是四寶敢變心不娶翠翹,爹娘第一個饒不了他,再有,這一年多,翠翹丫頭又是念書又是寫字的折騰,還不是為了四寶嗎,四寶喜歡看書她就看書,四寶喜歡寫字,她就自己悶著頭苦練,如今這丫頭的字,就連葛先生都說不差呢,還不知背地裏下了多少功夫呢,我瞧著都心疼。”
三娘:“四寶呢可說什麼了?”
二娘:“四寶倒是沒說什麼,但得了閑會教翠翹,兩人在一起的話也多了,有時候我過去,瞧見一個寫字一個研磨,偶爾說個一兩句話,那樣兒倒跟大姐大姐夫在一起的時候有些像呢。”
三娘暗道,看起來翠翹丫頭果真開竅了,雖說這般投其所好有些辛苦,但她若一心喜歡四寶,再辛苦也會化成動力,愛情是個神奇的東西,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愛好興趣,三娘覺得這並非是失去自我,而是從喜歡一個人開始獲得重生。
娘仨說了半宿話,方才睡了,轉天是小年,三娘剛起來,洗漱了,常氏進來道:“三丫頭,蕙蘭回來了,你路伯伯也來了。”
二娘撇了撇嘴:“前些日子不還說病的起不來炕了嗎,要不然小舅母也不會回定州了,這怎麼
又好了。”
常氏:“沒好兒,還病著呢,一聽說三丫頭回來了,死活非要過來,你小舅母沒轍,隻得依著他,要不是你小舅攔著,非要過來找你呢,病歪歪的走道都不利落,哪敢讓他動啊,三丫頭,你快過去一趟吧,不定是有什麼事兒要找你商量呢。”
二娘:“能有什麼事兒,不就是路記那個甜醬作坊嗎,當初下死力氣的從三丫頭手裏要過去,是想著自己發大財呢,誰想經營不善虧了本,才又想起三丫頭來,不用說也知道,一準兒想讓三丫頭給路記兜底呢。”
常氏:“這買賣上的事兒娘不懂,可路家跟咱家是親家,就是瞧在你小舅母的份上,咱也不能不管,三丫頭你掂量掂量能幫的就幫上一把吧。”
二娘:“娘,常記可不是開善堂的,親戚是親戚,買賣是買賣,幫一時可幫不了一世,這麼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三娘頗意外的看著二娘:“二姐,酒坊一開,你這生意經也說得頭頭是道了。”
二娘:“那是,我可是你親姐,你這丫頭的本事,二姐在旁邊瞅著怎麼也學了些皮毛。”
三娘笑了:“二姐你這可不是皮毛,簡直都出師了,不過,娘也說的有理,常記雖不是開善堂的,可親戚該幫也得幫。”說著出去了。
二娘撓了撓頭,跟旁邊的丫頭小蘭道:“我怎麼就這麼不信三丫頭的話呢。”
小蘭點點頭:“二姑娘,俺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