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極了。
她臉上的麵具是如此的充滿誘惑力,誘惑著他將它給完全打碎,好讓他看一看那裏麵真實的內在。但是這並不是非常容易的。
他們相見了許多次,他甚至是用了手段逼迫她來見他,隻是因為他對第一次嚐過的味道有些念念不忘。
隻要得到她,便是不會再有如此大的執念了吧?他是這麼想的。
然後直到他真的得到了她,那美妙的感覺像是血液在血管之中沸騰一般,還有一種奇妙的歸屬感。
是的,歸屬感。
他真的得到她了,但是好像也是相對的,他也失去了一樣東西,又或者是早就已經在不知何時便是已經失去了的,他的心。
可是他不能有弱點,所以他想要狠下心來將她給舍棄掉,但是在聽見屬下報告她被鳳傾陽給抓走的那一刻卻是還是忍不住焦躁了起來……幸好她沒有事。
最後,還是是他認命了啊。
想著,完顏烈便是情不自禁的低下頭細細的看著懷中之人的麵容,然後在滿室陽光之中,極為輕柔的吻上了她的眼睛,就像是蓋上了一個象征是誓言的印章。
是啊,他愛上了她。
不想舍棄,不想離開,那便是隻好好好的將她收進自己的胸膛裏麵,好好的保護著她,不讓任何人發現她,傷害她。
隻要不將她展露在外,那他便是也沒有了弱點,依舊是,獨一無二,所向披靡。
眼前的長久的黑暗,就好像在很久以前便是經曆過這般的一樣,帶著萬分的熟稔。念長安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她茫然無措的向著前麵走去,卻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走向何方。
這裏是哪裏?
就在這一瞬間,她便是看見那黑暗深處有一點的亮光在慢慢的浮現,逐漸擴大,漸漸化作一片。
那是一個散發出點點光暈的巨大鳥籠,那根根分明的的柱子上麵還雕刻著不知名的花紋,看上去真真華麗萬分。但是念長安卻是在那一瞬間,猛然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就在那裏麵,正趴伏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她隻穿著單薄的襲衣,長發狼狽的鋪了滿地,蒼白的小臉上帶著病態的酡紅,她掙紮著握緊了手,眸間有淚花閃現,但是她卻是強行忍住,隻是那模樣卻是更加增添了幾分淩虐欲。
那個人……那個人竟然是……她自己?
“嗬。”
一聲輕笑聲打破了她的震驚,念長安猛然向著那裏望去,卻是看見一個熟悉的修長的身影就這樣站在那籠子外麵,漆黑的眸子中滿是籠子中的“念長安”那痛苦的模樣。
無色?
為什麼會是他?
念長安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卻是在那一刻看見無色的手微微一動,便是清晰的響起了那鎖鏈攪動之聲。
“念長安”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腳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念長安定睛看去,卻是看見籠子中的自己的腳有些不自然的蜷曲著,上麵束著一根銀色的細細的鎖鏈,一直蜿蜒衍生著,通向籠子外麵的世界。
這是——念長安的腦海之中猛然便是閃現了以前的片段:囚禁,血腥,疼痛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在腦海之中迸現,簡直就像是噩夢一樣。
念長安踉蹌著倒退了幾步,臉色在那一瞬間便是變得無比的蒼白。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
這裏又是哪裏!
“烈——”
籠子之中的她發出淒慘的尖叫聲,念長安臉色一片慘白的望去,卻是像是在那一瞬間定格住了一般。
是血,滿眼的鮮血在可以著眼之處滲透出來,充斥著無比淒慘的氣息。
什麼籠子,什麼無色通通消失不見。
隻有一身白衣的完顏烈倒在了地上,那刺眼的鮮血好像永遠也是流不盡一般的,不斷的從他的身上滲出來,最後將他的一身白衣都染成了紅色,就好像是披上了一層新服一般,卻是散發出絕望的氣息。
念長安的大腦在那一瞬間便是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何時走到了他的麵前,她從高向下的看著已然失去了聲息的男人,忽然有晶瑩的淚滴緩緩從她的眼中掉落下去。
她控製不住的軟了下去,一手顫抖的摸向他,卻是摸到了一手的冰冷。
他再也不會露出那種表情,再也不會讓她無奈,再也不會讓她輕輕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