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說她不會醒不過來了吧?心跳怎麼這麼微弱呢?”
“怎麼說話的呢?”聽得出來,醫生有多緊張,“哎,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明明不是很大的問題啊,怎麼就醒不過來呢!”
“怎麼,這個病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您這麼緊張?”
“你不看新聞報道的嗎?”
“怎麼?”
“顏昭陽啊,Y&M集團CEO阮軒宸的未婚妻,你是沒看到他送來的時候那表情,要是醒不過來,我們也活不久!”
仿佛聽到了誰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接下來,聲音又一點點變得模糊起來。
“啊?那可怎麼辦啊,我們……”
阮軒宸?
未婚妻?
嗬,這麼可笑的字眼是用來形容她的嗎?
是用來形容他們的關係的嗎?
醒不來?
是啊,她多想醒不來,醒來多痛苦,醒來做什麼,她累了,麵對著這一切,她想忘卻的這一切,她徹底累了。
光線一點一點,再也感覺不到了。
另一邊,程淵博站在Y&M門口,定定地佇立了許久。
也許,他們應該談談了。
“叩叩……”
“進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翟睿思不在,但是程淵博倒不是很在意這個。
“阮總。”
聽到這個聲音,桌前的人手一頓。
意料之外啊。
早知道不該讓翟睿思下班的。
阮軒宸心底這麼盤算著,抬頭卻露出一個客套的微笑。
那樣的微笑,距離感十足,可是如果初見,卻給人以溫暖的感覺。
“沒想到,阮總也會笑啊?”
從前就聽說阮軒宸冷酷冷漠無情,沒想到,已經成了這樣一個虛偽的人。
“那是因為現在沒了板著臉的資本。”
沒想到堂堂阮總也會說出這樣的話,程淵博著實有些驚訝,但他現在不是為了和他談生意而來的。
“請坐吧。”
作為基本禮儀,阮軒宸還是讓人給他上了一杯茶,麵帶微笑地看著他。
這樣的阮軒宸,讓程淵博實在是不習慣。
他印象中,或者說以前的阮軒宸,從來都是隨心所欲,囂張自大,從來不對任何人輕易地笑,連假笑都懶得的那種。
但是,那樣自大的阮軒宸卻給人一種真實感,現在的他,讓人捉摸不定。
這樣的模糊不清讓人由衷有一種恐懼。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雖然不知道阮總是怎麼想的,可是,我想把小昭帶走。”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冷笑。
“雖然說這麼說話很不好,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不太像一個總裁該做的嗎?”
那語氣和微笑中的嘲諷真是恰到好處。
可是程淵博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我來,不是以一個公司總裁的身份,我也希望你忘了你總裁的身份,我們和平解決這件事吧。”
好笑,他阮軒宸雖說因為公司起步,所以對人經常忍讓三分,但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沒意見,我還有很多事情……”
他剛低頭,一遝報紙丟在眼前。
那上麵的新聞人物,能是誰。
可不是嗎,就是他啊!
關於他和鬱碧琴的一些報導,從幾年前就開始了的,怎麼這人還把陳年舊賬都翻出來。
真是倒胃口。
“所以呢?”
阮軒宸懶得抬頭,那是抬舉他了。
“所以?”程淵博指著這難看的字眼和曖昧不清的照片,想到顏昭陽的臉就覺得憤怒無比,“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不要糟蹋她!”
“你家住海邊嗎?”
“可是顏昭陽的事我就是要管!”
“那非要像個傻瓜一樣在這宣告什麼嗎?”
這種行為簡直愚蠢到阮軒宸無法忍耐,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來的寬宏大量,竟然沒有叫保安。
“你把她軟禁了,不是嗎?”
程淵博的語氣忽然鬆了下來,說的話也完全是另一種味道了。
軟禁。
其實他是在做這樣一件事,可是他似乎從來沒有想到用這個詞語。
“放手吧,如果你喜歡別人,就讓我來愈合她的傷口,求你,放手吧!”
沒有立刻回答他,阮軒宸隻是低頭看著那樣一份報紙,深不見底的眼眸不知道在打量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