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些人偏偏不讓她這樣。
“聽說你一天沒吃？”
聲音冷得讓她猛地一顫，顏昭陽沒有抬頭，渾身卻在顫抖。
她不自主地往裏縮了縮，即使已經到了頭，還是努力將所有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看著她這樣，本該痛快的阮軒宸卻一肚子火，沒來由的。
“吃了。”
他將盤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湯汁伴隨著熱氣灑了出來。
沒有抬頭，可是顏昭陽的腦子裏卻滿是昨晚的畫麵，好恐怖，好可怕。
“求你了……”
半天，她輕輕地說出這幾個字，像個乞丐一樣。
“你說什麼？”
顏昭陽抽泣著，隻要他每說一個字，渾身的細胞都會難過地抽搐，顫抖到一定境界。
“求你了，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
一行淚，兩行淚不停地從眼角滑過，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像個行屍走肉。
是，他成功了，看到她這樣，他成功了。
她現在很難受，看到了沒？
阮軒宸在心底裏這麼問著自己，卻沒有一點成功的感覺。
另一個聲音在心底悄然出現。
“看到她這樣你就好過了嗎，看到她這樣，你就成功了嗎？你還是不是男人？”
眼底閃過幾絲柔光，可是顏昭陽卻看不見，阮軒宸微微抬起手，顏昭陽卻像躲野獸一樣，寧願往後碰壁，不停地撞著牆，也要不停地往後靠著，邊退後還邊哭著哀求道：“求你了，不要這樣，好恐怖……”
心底什麼東西在顫抖著，這樣的顏昭陽讓他厭惡。
“這樣的女人，除了在這個時候表現地脆弱一點，還有什麼時候是弱勢群體，不記得她當時是怎麼對你父親的嗎，他可是因為她們母女才死去的，這算什麼？”
眼底裏的火光一點點燃起，什麼柔光轉瞬即逝，隻剩了愣愣的聲線。
“怎麼，不吃？”
他一點點靠近，顏昭陽心底裏的抗拒和害怕讓她的眼淚不停地往外流，即使她本意不是如此。
“我吃，我吃……”
可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
“吃什麼吃，既然你不吃，那就我來。”
“你幹什麼！”
“幹什麼？”
阮軒宸一手撐著牆壁，朝她輕蔑地一笑。
現在倒是有精神了，終於肯正眼看他一眼了。
裝柔弱！
“啪……”地一聲，他關上了燈，將她壓在身下……
淩晨四點，天有些蒙蒙亮，顏昭陽一夜沒睡，身上的痛楚已經麻木，包括她的精神。
他完事之後就直接離開了，嫌棄地離開了。
毫不留戀地。
她似乎成了一個泄欲的工具，她就像一個玩偶，任他擺布。
真是可笑。
他的輕蔑，每個動作都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昭陽不知道，隻知道她現在好累，好累，想要睡了。
就這麼睡去，似乎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不知不覺已經入冬，窗外不知怎麼飄過一片凋零的落葉。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呢。
“醒了？”
溫柔的聲音快把程欣媛的聲音寵壞了，導致她現在起床要是聽到別的管家的聲音都有些莫名地煩躁。
當然，她不會把這個告訴他的。
“嗯……”
幾乎已經習慣了，雖然也習慣了這樣嫌棄。
“每天都吵死了！”
雖然這麼說，還是刷了牙乖乖地坐到桌前，吃著早點。
以前還會很煩他這樣看著自己吃早餐，現在，仿佛都沒什麼了。
“呐，你說這可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
“你還問，不是很聰明的嗎？”
程欣媛一直低頭吃著，沒空理他的表情，隻是太久沒聽到回答，不耐煩地抬頭。
如果她沒有抬頭，像以前一樣，或許一切會不一樣。
他嘴角微微揚起，窗台的風輕輕吹進，吹進眼底，吹進心底。
那張看厭了的臉朝她笑了又笑，不知為何，那一刻，她好像能感受到他以前一直強調，她一直不信的那句話……你是我生命中最耀眼的光。
那顆心，猛然就感受到了那樣的溫度。
“哇啊，終於看我一眼了，果然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