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好的，兩位稍等。”
心情不能再好，顏昭陽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積德了，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四處跳著舞。
周圍的牆還有些泛黃，牆上的畫報像是上個世紀的。
“這家店應該有些曆史了……”
顏昭陽邊看邊感歎著，不知不覺，目光落到了那張絕世美顏上，然後停住，開始呆滯。
“好看嗎？”
“好看。”
“嗬。”
本來快要清醒過來，可是他一笑，顏昭陽又繼續僵了下去，像是從看他起，就沒有動過，像座雕塑。
“以後記得，冷就想辦法讓自己不冷。”
“我沒想太多。”
“那你在想什麼？”
“你。”
顏昭陽的回答完全屬於低級中樞神經的自動回答，幾乎沒有經過大腦，她已經將全部的精力用來回憶他剛剛的那個笑，是不是錯覺了。
“好了，兩位的疙瘩湯。”
端上來的是一個大媽，她圍著圍裙，臉上的皺紋無情地揭露了她的年齡，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像是在宣告她有多幸福。
“謝謝。”
看到顏昭陽笑得燦爛無比，對麵的男人卻表情淡漠，大媽瞬間有了感觸。
“小姑娘，對所有人笑的是渣男，對誰都不笑的也是不是什麼好人，隻有對你才笑得開懷的男人，才是真的愛你。”
“啊？”
剛抬頭，疑惑的眼神瞟向大媽，隻見她微微眯起眼睛，笑了笑，又打量了他們一眼，阮軒宸依舊麵無表情，像是什麼都沒聽到。
“怎麼那麼久啊，端個麵而已！”
“來了，急什麼！”
她雖然大聲喊著，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
“兩位慢點吃。”
“哦……”
等到大媽完全離開的時候，顏昭陽才偷偷瞟了阮軒宸幾眼，發現他麵無表情，心裏乞求著他沒有把這當一回事。
“快趁熱吃了。”
顏昭陽這才意識到自己挑起麵已經很久了，急忙往嘴裏塞，結果又被碗裏的燙到了，舌頭一縮，什麼都沒吃到。
“嘶……燙……”
阮軒宸忽的抬頭，顏昭陽很沒形象地吐著舌頭，一邊還用手扇著，仿佛這樣就能減輕痛苦。
搖了搖頭，阮軒宸倒了一杯涼水遞過去。
“喝點，怎麼會這麼蠢。”
“哪……”
喝著水還不忘解釋強辯，阮軒宸真是莫名想笑，腦子裏又浮現剛剛的話，笑容頓時收住。
“呼……”
舌頭還有些麻麻的，顏昭陽擦了擦嘴，看到阮軒宸波瀾不驚的表情，頓時有些愣住了。
剛剛自己這麼糟糟的，在他麵前是不是顯得很蠢……
“不吃了？”
“哦，不是……吃……”顏昭陽一下子沒了胃口，一顆心懸在半空，漫無目的地挑了兩下麵，吹了許久，無精打采的。
不一會，阮軒宸已經把一大碗疙瘩湯喝完了，然而抬頭看時，顏昭陽卻還隻是吃了一半不到。
“額，我也吃好了，我們走吧，挺晚的了。”
顏昭陽剛起身，對麵傳來冰冷的聲音。
不帶一絲溫度。
“吃完再走。”
“不了，我吃飽了。”
顏昭陽不想讓他等自己，已經表現地夠麻煩了，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吃完再走。”
顏昭陽還沒說話，手上一陣溫熱，整個人直直坐了下來，前方的視線由一堵泛黃的牆硬生生轉變成了一張麵無表情的英俊的臉龐。
“最後一遍，吃完再走。”
阮軒宸的表情和他的聲音一樣，聽不出來什麼感情色彩，但是顏昭陽知道，她必須按照他說的做，雖然很期待，自己如果再反對他會是什麼態度，但是還是作罷了。
“那，我快點……”
又想快點，又不想在他麵前吃得狼吞虎咽，即使再快，也還是磨蹭了好一會，阮軒宸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態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她吃完了，還不準她說話。
“那我們走吧。”
“嗯。”
還沒走到門口，大叔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還沒找錢呢！”
看了看阮軒宸的表情，顏昭陽隻好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不好意思，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