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軒宸隻是瞟了一眼，把車子解了鎖。
“你的司機呢？”
“先回去了。”
“上車吧。”
話畢，阮軒宸徑自上了車，空氣之中飄蕩著一種尷尬。
“怎麼不叫昊陽，你剛剛應該喝了酒吧？”
“我喝的是無酒精的。”
“哦……”可能是天生的一種自信感，鬱碧琴理了理自己的裙擺，大方一笑，“對了，我還沒問你呢，我這身好看嗎？”
阮軒宸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你是演員。”
“可是我不是服裝搭配師，而且我又不知道每個人的審美。”
這樣的疑問似乎天衣無縫，可是，僅對於那些關心你的人而言。
“那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演員，不知道用合適的服裝去取悅你的觀眾的話。”
“……”
鬱碧琴愣了許久，知道他誇人艱難，也沒想過自己會這般難堪。
“好吧，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楊氏他們的話，反正我是覺得，他們話裏有話。”
似乎不為所動，阮軒宸隻是無言地轉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道路，轉彎，再直走……
“我不信你聽不出來。”
“聽出來了，那又怎麼樣？”
“這樣對你的聲譽有影響，你不覺得嗎？”
鬱碧琴有的時候覺得這個人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對自己的事情似乎都不上心。
可是轉念一想，又不那麼實際，他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自己嗎？
“我不在乎。”
簡短淡然的句子一如他的表情，淡漠地很。
“可是我在乎，我做這麼多，就是希望你好一點，就是希望……希望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可是到頭來，我卻成了那個損壞你聲譽的那個人？”
“如果你非要這麼想我也無法阻止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就是……”
鬱碧琴太過於專注，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已經停下的車子，盯著阮軒宸的眼睛不放。
“你到家了。”
“我……”
阮軒宸好不容易轉過頭，卻是告訴她這個，鬱碧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下車嗎？”
他的語句輕鬆，可是表情卻不像他說得那樣，可以自由選擇！
“那，晚安。”
最後一刻，還是要保持微笑。
“晚安。”
他扯了扯嘴角，緩緩駛離了她的視線，鬱碧琴的臉慢慢僵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
隻有在顏昭陽在的時候，他才能對自己好那麼一點嗎？
所以，說什麼不喜歡顏昭陽，是假的吧！
拳頭握緊，鬱碧琴的胸口一起一伏，眼裏的火光一點點燃起，
阮軒宸，恐怕連你自己也不知道吧……這樣最好！
本來平靜的心，忽然有了漣漪。
阮軒宸平視前方，腦子裏卻在想著回去之後顏昭陽應該在房間裏吧，或者她會和小晴一起在幹些什麼，回去的時候是不是又會和以前一樣，期待地看著他，他還是要那樣忽視她，誰叫她是個那樣的女人……
那樣一個驕橫的女人……
心底似乎有一個小小的反對的聲音，可是隻是轉瞬即逝。
“那，我先回去了。”
雖然誤會解開了，雖然他先道了歉，顏昭陽卻不能像想象的那樣一秒釋懷。
還是有點尷尬。
“那好，要我送你回去嗎？”
“哦，不用了，我有人接，你自己先回去吧。”
兩個人都是這樣，雖然說好和以前一樣，之間卻似乎隔了一層什麼，牢牢地。
“再見。”
顏昭陽揮揮手，微笑著和薛子曜道別過後，就開始煩惱該怎麼回去。
程欣媛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聯係不到了，每次打電話都是語音信箱，然後總在半夜給她回信息說什麼她有事。
“算了，打打看吧。”
然而，不出意外，手機依舊關機，“為您轉接語音信箱”。
有那麼一刻，顏昭陽懊悔著自己為什麼不用一路的尷尬來換取現在的安寧。
顏昭陽還在發呆，這裏又不好打的士，想著是不是走到市中心去打的士比較好一點，突然，手上一震。
來電顯示讓顏昭陽驚得沒有立即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