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搖搖頭,眼眸中帶了一分悲戚,他淡淡道:“姑娘的身子太嬌弱,加上連番受傷,我也不能保證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但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說著,他起身,淡淡吩咐道:“帶你們姑娘回去,小心莫要碰到她的傷口,另外燒些熱水為她擦拭一下傷口,待會兒我會讓人抓了藥去熬,你到時候一定要將要灌進她口中,知道麼?”

郝連珍認真的聽著他的每一句囑咐,乖乖應了,這便小心翼翼的抱了懷墨染離開,而東籬則來到鮮於榮時麵前,繼續為他檢查傷口。

鮮於榮時的傷口,最嚴重的並不是心髒那邊,而是他的膝蓋,誰也沒想到,他的膝蓋隻是被那人在黑暗中用力一踢,竟然已經斷了,如今他雖然依舊高高在上的坐在那裏,可是若這腿治不好,他這輩子恐怕就隻能坐在輪椅上了。

“你老實告訴我,我的腿是不是很嚴重?”鮮於榮時見東籬蹲在那裏,將他膝蓋那邊的褲子撕裂,麵上依舊一派凝重,不由有些擔心道。

東籬搖搖頭,寬慰道:“將軍無需太擔心,這傷雖然嚴重,然有九尾神狐在,必定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而在找到九尾神狐之前,我的醫術也足以控製您的傷勢。”

鮮於榮時凝眉慍怒道:“哼!沒想到那個人竟如此厲害,若不是我及時察覺到,她定一刀了結了我!”他回想著那為時不長的驚險一戰,想著那人身手敏捷,應變能力亦超出常人,沉聲道:“這人一定是中原的武林高手,難道是……百裏鄴恒的人?”

東籬微微頷首,淡淡道:“如今百裏鄴恒的屬下各個都將姑娘當成蛇蠍毒婦,如果真是他們的話,也能解釋為何他們要殺了姑娘,否則,他們一定不會心狠手辣至斯。”

“可惡!這個人很狡猾!當時我非但沒有討得便宜,甚至連他的身份都看不出來,因為他穿的,正是我們軍營的衣服!”

這時,門外有人高喊一聲:“報!”

“進來!”

隨著鮮於榮時的一聲大喝,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一身副將打扮,麵色緊張,偷偷瞟了一眼此時歪著身子,有些無精打采的鮮於榮時,抖聲道:“啟稟將軍,兄弟們搜遍了整個軍營都沒有找到那人的蹤跡,隻在茅房裏發現一具屍體,那人身上衣服被剝了下來,而且是被一劍封喉……”

“混賬!”鮮於榮時簡直氣的七竅生煙,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吃了這麼個悶虧,“立即調兵,給我重新找一遍,但凡有異常的人,統統殺無赦!”

“是!”

待那副將離開以後,鮮於榮時揉著太陽穴,有幾分疲憊道:“若百裏鄴恒那家夥知道,他的人深夜闖入,非但傷了我的士兵和本將軍,甚至險些讓墨染一命嗚呼,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東籬沒有回話,隻是繼續為其醫治著膝蓋上的傷口,腦海中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鮮於榮時垂下眼簾,見東籬俊美輕蹙,冷聲道:“你在想什麼?”

東籬胎膜,望著此時麵若冰霜的鮮於榮時,麵不改色道:“沒什麼,隻是在想些藥方罷了。”說罷,他緩緩起身,望著此時包紮好的幾處傷口,斂眉道:“將軍,今夜您的身邊必須有人照料,弗如在下在外麵候著吧。”

鮮於榮時擺擺手,淡淡道:“不用了,本將軍有人侍候。”說著,他高聲道:“來人!”

帳篷外剛被調過來把守的士兵立時走了進來。

“去紅帳中將梅東珠給我找來,就說本王需要人照料!”鮮於榮時大手一揮,那人便恭謹應下,轉身迅速離開了。

東籬站在那裏,有些錯愕的望著鮮於榮時,眼底不知不覺多了一分譏誚。

紅帳,顧名思義,是這軍營中的“窯館”,卻又與窯館有所不同,因為窯館裏的風塵女子大多自甘墮落,主動獻身以求溫飽乃至榮華富貴,而這紅帳中的女子,大多是被他們強行抓來的女子,被他們用殘忍的方式對待著,她們基本都是敵國的女子,在他們眼中隻是用來泄欲的工具。

可是紅帳中從來不會有本族人的存在,然這梅東珠,不但是他們南疆的女子,更是他鮮於榮時當年的第三個夫人。

讓自己的夫人進入紅帳之中,這也太殘忍了!東籬盡管從來都是冷血的人,但也決計不會做出這等慘無人道之事,這樣的男人竟然對懷墨染一往情深,這讓他突然便覺得有些惡心。

不一會兒,那士兵回來了,他的身後,跟著一名嫋嫋娜娜的紅衣女子,那女子看起來很害怕來這裏,她垂首不語,看不清模樣,然從那身段上來看,這女子便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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